最後他們形成了一致意見,大長老和四長老拿著二百萬兩去衡山派一趟,做遊說工作。
他們的會開完了,散了。我在房頂目瞪口呆。他們張口就是一百萬兩,嚇到我了,不過也給了我發財的靈感,我把目標放在了他們今天說到的這些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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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偷聽的那個差人,淡定的起身,要離開。我出手抓下了他,把他夾在腋下,帶出了羅家。
到了沒人的地方,把他放下。他也光棍,對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玉來仁安縣已經一年多了,他官方的身份是皇家稅收官。在仁安縣,只有一個職位是羅家不能染指的,那就是皇家稅收官。謝玉帶了四個手下,分別叫謝喜、謝怒、謝哀、謝樂。跟我交手的這個叫謝樂,謝玉給他的任務是監視羅家。
他還跟我談了他監視羅家一年多的感受。雖然我很不喜歡聽人談感受,但出於基本的禮貌,我還是忍著聽他說完了。很想知道他這一年都看到、聽到了些什麼,這些東西一定不平常,竟然會讓他這樣一個漢子,有了找人傾訴的慾望。他向我傾訴了很久,我搜腸刮肚地找應答的詞彙,最後還是找不到了,只能一言不發地聽。
按照他的說法,他已經分不清善惡、好壞了。他來到仁安的時候,還以為謝大人是帶著他們來除惡的,這惡當然就是羅家。他剛來到仁安縣的時候,看到仁安縣的貧窮,立刻就認定了羅家的惡,發誓要剷除羅家,還仁安一個太平。一年的光景,他全改變了,羅家在他眼裡已經不是惡的象徵,而只是另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這個問題就是天下間的紛爭。
羅家解決這問題的方法也是抓到了問題的本質。這天下見的紛爭都是人的紛爭,人的慾望太多,這天下不夠分的。羅家的方法是讓大部分人都像牛馬一樣活著,牛馬一樣活著的人最大的慾望也就是多吃口飯。這種方法保證了少部分人做人的權利。這種方法雖然殘忍,但至少避免了所有人因紛爭而喪失做人的權利。
謝樂說,他去過了許多地方,這仁安縣是他見過的最太平的地方,這太平是有資料可查的,犯罪率最低,訴訟數最少。
謝樂是在勸我離開,不要打擾仁安縣的安寧。我反駁不了謝樂,但也沒被他說服。
謝樂離開,我就回了客棧。天已黑透,客棧老闆卻還在前臺,見我回來就問我去哪了。看他那關切的申請,我就明白,羅家一定從阮奎那裡知道我們三個的情況,交待客棧老闆監視我們了。
我故意給他說:“掘羅家的墳去了。”
客棧老闆嚇得臉色蒼白。
我又說:“騙你呢。不過,你給羅家這樣彙報也行。”
客棧老闆連忙說:“哪裡,哪裡,玩笑話,玩笑話。我只說你出去遛馬了。”
大力又去青樓調查仁安縣實際民生去了,我就等著他。
他回來之後,我把在羅家見聞,謝樂給我說事情,一股腦地告訴了大力。
大力捂著腦袋說:“頭疼,在青樓裡喝多了酒,但更讓我頭疼的是羅家啊。謝玉來這裡已經一年多了,他手下的人都信了羅家的這一套,怕是謝玉也對羅家這一套很傾心,也許我們的大業皇帝也是心動不已了。朝廷中的那些變法派諸公真是成了玩笑,他們那些自以為的能改變天下的變革措施,在大業皇帝眼裡早就成了小打小鬧的手段了吧,大業皇帝甚至把他們也早當成守舊派了吧。大業皇帝放任變法派和守舊派爭鬥,目的就是為了他們兩派兩敗俱傷吧,好為真正的改革的出現掃清道路。我們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我問大力:“你也反對羅家的方法了?你一定是清楚羅家的方法錯在哪裡了。你快給我說說清楚。”
大力瞪了我一眼:“什麼錯在哪裡?我是沒考慮這個問題。但我知道,真要是讓大業皇帝動了用這種方法的念頭,我大力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想天天醉生夢死是不可能了。到時候,在我們大晉國,能當人的也只有皇家了,我們都要當牛馬,最多隻是飼料的好壞不同。方法就是方法,方法本身哪有對錯,區分只是這方法的結果是不是對你有利。皇帝要有了這種方法,結果對他有利,對我不利。”
我問大力:“你說到人和牛馬,那人和牛馬的不同在哪呢?”
大力說:“牛馬吃再好的飼料,也不是人。人活的再差,也不是牛馬。區別啊,你自己悟,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感受的。你問我的感受,我作為人和牛馬的區別就是,我對自己命運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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