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和李小虎爭執不下,大力說了句公道話:“小虎,你真放心讓牛大這種智商的人,回到衡山,撒這樣一個慌,還不被人看出破綻來?”
雖然感受到了大力這話裡的侮辱人的味道,但我還是強烈贊同了大力的話。
李小虎見我都同意了大力的話,更是隻好接受了現實——他李小虎,是我們兩個之中更有腦子的那個。
我不想回衡山是有一個不可告人的原因的。離開之前,我給人留了一封信,我讓收信的人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等我從飛刀門回來再給我答覆。我不想提前回去,遇見收信的人,這樣會很尷尬。
第二天一大早,看著李小虎騎馬離開的背影,我問大力:“要在這仁安縣城裡逛逛嗎?”
大力回絕了我。
我自己一個人上了街,在仁安縣城裡晃盪了起來。
仁安縣城大街上多是趕路的人,像我這種閒晃盪的人是明顯與那些趕路的人有著區別的,他們多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走了一會兒,我就到了仁安縣縣衙門口。
看著縣衙,我在想,要不要進去看看,看看那羅海長什麼樣子。
我看著縣衙門口發愣,突然就有一群人趕了過來,領頭的是昨天早上在米店裡與老闆起爭執的青衫客人。
這個青衫客人到了衙門口,就要去敲鼓。
門口的衙役攔住了他,說:“馬真,怎麼又是你?你這次還帶了這麼多人?你又要告什麼狀?你明明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這麼愛告狀呢?”
馬真說:“你不要攔我。我這次要為仁安百姓告狀,跟著我來的都是受欺負的仁安百姓。”
衙役說:“你先說清楚你要告什麼狀。不能再讓你胡亂進去告狀了,你這人愛亂告狀。”
馬真脖子一硬,說:“我怎麼亂告狀了?你這不是在汙衊我?一會兒進去了,我連你也一起告了。”
衙役說:“你怎麼不亂告狀了?你上次告的那是什麼狀?你告你鄰居家這次打孩子的時候,比之前打孩子的時候少打了兩巴掌。你這不是亂告狀?”
馬真炸起毛來說:“無知!我這可不是亂告狀。我們偉大的羅知縣說過,對待知錯不改的人,就要加大懲罰力度。我鄰居的做法,是完全與羅知縣的講話相反的。”
衙役說:“你也是夠了。且不說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道理。如果不是你在一旁偷聽著你鄰居家打孩子,還記著數,你鄰居,你鄰居家的孩子都不會發現這次少了兩巴掌吧。”
馬真說:“不記著數,怎麼知道懲罰的輕重,怎麼做到刑罰得當?這就更是他們的不對。”
衙役說:“你怎麼還胡攪蠻纏起來了。”
馬真說:“怎麼是我胡攪蠻纏?是你要纏著我,不讓我敲鼓告狀的。”
衙役說:“羅大人日理萬機,我是怕你拿雞毛蒜皮的事情煩他。你必須先給我說清楚,你今天帶這麼多人是要告什麼狀。”
馬真說:“那好,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要告的是米店的老闆婁富。我告他上漲米價。他這米價一上漲,羅大人為了我們能過上好生活而給我們漲的工錢,全到了他婁富的腰包裡。我當然要告他。跟我一起來的,都是受害的群眾。不信你問問他們。”
跟著馬真過來的人群爆發出了一陣呼聲,大致都是在說婁富糧價定的黑心。
衙役說:“既然這樣,那你就告吧。不過這人太多了,不能都進去。你選幾個人跟著進去吧。”
馬真從人群中選出幾個人來,然後敲響了鼓,帶著這幾個人走進了縣衙。
我見這事情有趣,就趕緊悄悄地跟了過去。他們從正門進去,我就一躍翻牆進去,他們進了大堂,我就跳到了大堂的房頂上去。可惜的是隻能聽,不能看了,還是見不到羅海的真容。
雖然在外面的時候,馬真氣勢洶洶,根本不把那些衙役看到眼裡,但是到了大堂之中,聽馬真說話,卻是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偉大的羅大人”叫著,讓人聽的肉麻。不禁讓人懷疑,這馬真是真傻,還是真精。
剛聽到羅海在大堂坐下,就聽到馬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後面跟著他進來的人,也趕忙跪了下來。
馬真聲淚俱下:“偉大的羅大人啊。外面有人不聽你的偉大指示,胡亂歪曲你的講話的意思,擾亂仁安縣一方百姓的生活安寧,讓仁安縣一方百姓感受不到你的溫暖啊。”
羅海說:“好了,好了,你簡明說說事情就好了。”
我聽羅海的聲音他,他有些不耐煩。我想羅海對馬真也是覺得頭疼吧。
馬真並沒有打算簡明地說,他長篇大論地描述了婁富的尖酸刻薄,貪婪無度,無法無天。他說了快有一個時辰,才最終說到了關鍵問題——米價上漲了。
聽婁富說完,我腦袋嗡嗡直響,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什麼感受。不過今日回想起來,我會羨慕馬真的口才,若有他那口才,我寫這回憶錄的時候,也就不用擔心文字蒼白,字數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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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真終於說完了,羅海有氣無力地說:“我明白了,你是告婁富上漲米價。”
羅海話音剛落,馬真又言辭誠懇地說:“我偉大的羅大人啊,我可不只是為了米價上漲來告婁富的。我還要告婁富為人尖酸刻薄,貪婪無度,無法無天……”馬真又將剛才說過的話,要重複著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