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回憶起進到馬府見到馬公子之後事情的時候,我就會想如果能換個身份,以莫飛的身份來經歷這些事情,一定會更有趣,更有主角的感覺。
我與莫飛的關係,一個是刺殺者,一個是護衛,作為敵對的兩方,在交手之前,各自忙各自的,沒見過彼此。作為此次事件的護衛一方,我的感受就是在刺殺者出手之前,護衛一方的經歷真的是無趣、無奈又無力。
作為護衛,最大的無奈當然是不知道敵對的刺殺者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方式出現。根據以往的書上的經驗,刺殺者真是無孔不入,記得有本書上說一個刺殺者埋伏在目標家的茅坑裡,等目標上廁所時,從茅坑裡刺出一劍,從下面刺穿了目標。受這本書的影響,馬公子每次上廁所,我都要先進去看看茅坑有沒有問題,還要全程看著他方便。
馬公子對我的敬業精神很是讚許,但同時也表示,他吃飯的時候,只劉傑一個人陪著就好了。我段然否定了,鑑於很多書上都有投毒的描寫,我還堅持馬公子的飯菜甚至喝的茶,我都要先吃上一口。
我跟馬公子就護衛的界限爭執不下的時候,劉傑只是笑看著。
惱羞成怒的馬公子放出了大招:“你不是一直都跟著我嗎?不是我幹什麼你都要先檢查嗎?我去找男人去。有本事你也跟著看啊,你也先檢查檢查啊。”
我當時也是腦子不轉圈了,張口吐出來了這樣的回答:“來呀。我和劉傑都是男人。你來找啊。我們都隨便你找。”
我這一段話吼出來,震驚眾人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馬公子剛才說話的時候,雙目圓睜,一臉怒容,現在則是兩眼瞪的賊大,一臉的驚詫。
我說這話之前,是一腦子的熱血,滿臉的憤慨,說出來之後,腦子空空,滿臉的後悔。
劉傑聽馬公子說的時候,還是想笑出來,聽我這樣一回,卻是哭笑不得了。
劉傑試著化解尷尬:“牛大,讓一步,讓一步。命是馬公子的,他寧願死的痛快,也不願這樣委屈活著,是他的骨氣。你不用強求。”
馬公子沒再說什麼我當然也是儘量少說話。只是後來,我留意了分寸,馬公子也對我客氣了些。
我和劉傑就這樣戒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來的刺殺者。我當時心裡就想,不知道刺殺者那邊是什麼樣的感受。
我問劉傑:“你覺得那人會什麼時候動手,會怎樣動手?”
劉傑說:“那人是個二流高手,馬家只是普通人,即使有我們這些個衡山弟子在,他不會知道你的實力如此之高,只當我們一般衡山弟子的水平,那人定然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應該不會用什麼亂七八糟的手段,他認為自己只要找個自己滿意的時間,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磨好自己的武器,然後過來開殺戒就好了。我們在他眼裡應都是插標賣首之徒。估計也就是今天晚上吧。”
“那你還眼睜睜看著我做了那麼多無用的事情!”
“怎麼是無用,不也是讓我看的很開心嗎?”
很快就到了晚上。白天雖然有些無奈又無力,但到了晚上就覺得白天過得還算好,畢竟不是無聊,晚上真的就是無聊了。
我和劉傑商量好守夜的順序,我先睡,他後睡。我開始還以為劉傑是照顧我,讓忙碌了一天的我好好休息,當他把我推起來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好像吃虧了。
已是半夜,月高懸,星光點點,涼風輕吹,樹影婆娑。如果我是個半夜醒來的清閒文人騷客,一定會詩興大發。
我不是文人,一點也騷不起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銀子掙得真累,以及這裡的事情結束了,這掙的銀子要怎麼花,還是都存起來,畢竟也要為將來做打算了。衡陽城的房價不便宜。
寂靜的夜晚讓人心也靜了,白天的時候想起要到手的銀子,就會生出許多熱血沸騰的花錢方式,有些地方也是嚮往許久了。到了晚上,涼風吹著,開始考慮起衡陽城的房價了,覺得銀子存起來最好,還覺得那刺殺者最好晚幾天動手,畢竟這馬家的銀子是按天給的。
想到馬家的銀子,就自然想到,馬家怎麼這麼有錢,將來我能不能像馬家一樣有錢。思來想去,是不可能的,除非做出什麼犯法的事情來,心裡有些沮喪。
心裡沮喪之後,就開始換些別的事情去想。一晚上都是在胡思亂想,這些胡亂升起的思緒,讓夜顯得愈發的寂靜。大概是從這天晚上之後,我開始喜歡上了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