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就在遊客下了公交車,走向車站的時候,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飄來了一大團烏雲,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聽著身邊人的哀嚎,遊客捏了捏手裡不知道為什麼買的一把傘,然後開啟了傘,走在雨幕中,周圍用包擋著頭,或者用衣服兜住頭跑向屋簷下的人。
他站在路中央,慢吞吞地走著,異常的顯眼。
那位天舒道士,是真的有本事。
遊客的手緊緊地貼著兜裡的符紙,心裡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
戴青和燕青裴幾人下車的時候,看著這場大雨,頗有些感嘆道:“剛想著,這天氣熱得讓人心煩,結果剛到這裡就下雨了。”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
不過戴青他們早有防備,車上的傘是不缺的。
吳立打著傘,從車上下來,打了個哈欠,看著在暴雨下,山頭上漸起的白霧,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白雲寺上山是沒有石階的。”
戴青沒來過白雲寺,這會兒看著白雲寺在雨幕下,竟然顯得仙氣縷縷,就說道;“我有點想看看上山以後,講道大會怎麼辦了。”
吳立還是戴著墨鏡的,畢竟他不保證那些人能不能看穿燕青裴施展的幻術,而燕青裴也說明過,他的幻術並不好。
胡黎乖乖地窩在戴青懷裡,垂下了頭,一副假寐的樣子。
小胖沒有打雨傘,而是穿著雨衣,理由是懶。
他站在幾個人的身後,手縮排了雨衣裡面,一邊走一邊玩手機,戴青看他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些羨慕。
幾人踏上了這條小路。
先前說過,這條小路並不是開闢出來的,而是靠腳踩出來的。
這會兒下那麼大的雨,路上也滿是泥濘,吳立和小胖腳上都是泥濘了,小胖還好,全副武裝,相比之下,吳立本來算是個富貴公子樣,現在就像個剛從地裡出來的小夥子。
吳立提著沾著泥濘以後,顯得重了許多的褲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早知道我還在乎什麼形象,大褲衩多好啊。”
反觀戴青和燕青裴兩個人,腳下別說是泥濘,連水都沒有沾上身。
吳立扯了扯戴青的衣服,溼乎乎的手頓時把戴青的衣服弄溼了一個角。
吳立有些鬱悶地說道:“燕大哥的衣服不溼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你的衣服都不溼,連泥巴都不沾的,不公平!”
戴青任由吳立扯著他的衣服,聽他的話,便有些無奈地道;“你要是能修道,你也不沾。”
吳立一聽戴青那麼說,忙不迭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修,萬一像小說那樣證了道,一回頭,我爸我媽我哥都死了,獨留我一個,多慘。”
燕青裴本來是在旁邊聽著,聽到吳立這麼說以後,突然愣了一下,然後表情有些複雜,說道:“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那就好了。”
吳立道:“如果我哥我爸我媽都能修道,那我不能修道,他們會不會為了我不修啊?”
燕青裴聽到吳立的話,摸了摸下巴,說道:“應該,是會修的,因為你的想法和他們的想法畢竟是不一樣的。”
吳立又說:“那我們都能修道,但是修道的話,幾個人的理念又不一樣,會不會因此而產生間隙?”
燕青裴下意識開始想,然後想到一半,又慢慢地把視線移向了吳立,說道:“你這是在和我談哲學嗎?”
吳立:“......哲學這個詞現在有點歧義,我們可以換個委婉的詞,比如說觀念。”
聽到吳立的話,燕青裴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幾人繼續開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