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松濤和邱河的精彩比武讓西安的遊客與百姓又對關中盟主大會重拾了信心。
站在沉劍臺下,白玉湯微微抬起頭看著水洩不通的大雁塔院落,心中沒來由的燃起一絲焦躁感,彷彿即將參加比武的是他自己一樣。
梆子響起,比武時間已到,同樣的酉時三刻,太白劍派的弟子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從大門處邁進。
與報名那天不一樣,今日的柳天賜身穿一身青色勁裝,走在最前面,他面無表情將長劍抱在懷中。在他身後的則是九個其他太白弟子,這些太白弟子依舊身穿白衣,如同一棵棵雪中蒼松。
嶽松濤站在一旁,鼻子裡哼了一聲,冷冷道:“不知道神氣個什麼勁!穿一身白衣服,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家掌門死了,正穿孝服出喪呢。”
白玉湯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嶽松濤充滿市井氣的嘮叨,翻了個白眼無視掉身旁的人。
再次打量走過身邊的這位太白劍派大弟子,這個青年依舊是一副胸懷豪橫的模樣,他的雙目平視前方,對周圍那些吃光群眾們的歡呼吹捧視而不見。在九個太白弟子的簇擁下,柳天賜昂首挺胸的走到沉劍臺的木椅前坐下。
丐幫的人還沒有到,雖然附近有幾個丐幫三袋弟子,但很顯然這些人是不可能參加比武的。
同樣,西安官府今日似乎又遲到了,自從禮部侍郎慘遭山賊毒手以後,整個西安多少有些人心惶惶的。
之前死掉一些江湖人士,哪怕是類似於華山派這樣名門大派的弟子也不會對老百姓造成一分一毫的影響,可是一旦人命涉及到了朝廷高官,那就一下牽動每個老百姓了。
大家都不免害怕這件事情上達天聽,再經由那些御史言官們一通渲染誇大,最後惹得龍顏大怒,然後給西安加重課稅雜負,到時候弄得民不聊生。
甚至有不少員外小吏自掏腰包,去西安的衙門找那些捕快,衙役們通路子,打聽現在西安官府的情況。
但他們得到的訊息不多,因為連那些衙役們自己也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從東郊山匪事件發展到現在,所有的訊息都嚴格對外封鎖,哪怕是普通的衙役捕快也不能透露半點。
只是知道最近今天馮知府總是召集許多官府的重要成員在衙門開會,一開就是好幾個時辰,而且一定會摒退無關人士。
酉時三刻剛過,西安知府的人終於姍姍來遲,陣仗沒有什麼差別,同樣的轎子,同樣的護衛,唯一不同的是馮知府臉上的倦容又深了幾層。
他從轎子裡走出環顧四周,眼睛定格在角落的一些乞丐,皺眉喝道:“怎麼回事,你們丐幫的人呢?不是說要換人上場比武嗎?那個胖胖的長老呢?”
幾個小乞丐面面相覷搖搖頭:“長老昨晚帶人去了北郊,現在還沒有回來,音訊全無。”
馮知府眉頭大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比武前辦好?你們原來的報名者遭遇不測,衙門照顧你們同意讓你們換人上場比武,可是你們一聲招呼不打就這麼消失,這可不符合規矩。”
角落裡的小乞丐們也顯得很是尷尬,他們三袋弟子沒有資格參與幫中核心要務,這一次去北郊的基本上都是四袋及以上弟子,而現在他們一個人都沒回來。
馮知府眉頭擰的更緊,都快成一團了:“再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不來,就視作主動棄權,由太白劍派獲勝。”
說完知府沒好氣的做到最中間的座位上,拖著腮一言不發,他已經是諸事纏身,沒有任何心情再開口說些之前那樣的官方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