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挪來椅子,讓錢老夫人與趙老太爺坐下。
“大夫看過了嗎?傷到何處?有無大礙?”趙老太爺接過寧蔚遞過來的茶隨手放到一旁的桌上,開口問道。
寧宇欠身應道:”回外祖父,就右腳踝傷得重些,別的都是皮外傷,養些日子就好了。“
錢老夫人報怨道:“你向來聰明,今兒怎麼犯糊塗?
雙手難敵眾拳,這個道理你不懂?
宇哥兒,你有沒有想過,今兒你若有個好歹,你讓我如何活?你讓阿蔚往後怎麼辦?”
寧宇沒有爭辯,垂著頭認錯道:“祖母,對不住了。宇兒今兒犯渾,讓祖母擔憂了。宇兒保證,往後絕不以身犯險了。”
寧蔚定定的看著恭敬又乖巧的寧宇,那個剛剛與她說男兒要有血性,要有責任有擔當的兄長。
看著看著,寧蔚心裡百感交集。
她是不幸的,從小沒了孃親,有爹好似無爹。
她又是幸運的,她有如娘般事事為她著想的祖母,有亦父亦兄憐她寵她的兄長。
錢老夫人剛回到府裡,就接到寧宇受傷的信兒,頓時心亂如麻。
正當她火急火燎往柳苑趕時,下人過來稟,趙老太爺帶著人過府來了。她只能轉頭去迎趙老太爺一行。
天知道,這一個時辰她有多煎熬。
錢老夫人未見孫子時有擔憂,見到孫子就有多怨恨。恨孫子以身犯險,恨孫子不懂顧全自己。
錢老夫人抬起手來,淚眼花花的往寧宇肩上拍去,“你是要急死我!”
寧宇也不躲,任錢老夫人一下下的拍到自己肩上,只抬頭看著錢老夫人笑,還伸手為錢老夫人抹淚。嘴裡說道:“祖母,孫兒知錯了。”
孫子恭恭敬敬的認錯,讓錢老夫人滿腔的怒氣消散了不少,“往後不管走到哪裡,身邊都得有人跟著。明白嗎?”
錢老夫人依然沉著臉,話音卻軟和了許多,手也停了下來。
寧宇欠身應下,“是,孫兒明白。”
錢老夫人重新坐下來,說道:“這回就饒了你。”
趙老太爺關切的問了問寧宇的傷,寧宇一一應答。
趙老太爺聽後,重重的吐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宇哥兒,你要清楚自己肩上的責任,下次萬不可再將自己置身於險境。”
寧宇欠身應下,“是,孫兒謹記外祖父的教誨。”
趙老太爺轉頭看向錢老夫人,“親家,你們接下來要搬家,永開留下來幫忙,我就先回去了。”
“搬家?”寧宇與寧蔚不約而同看向錢老夫人,驚訝的問道。
“祖母,咱們搬去何處?”寧蔚急切又緊張地追問道。
這幾日,寧蔚一直在想應對小趙夫人的法子,
以她眼下的境況,很難與小趙夫人抗衡。
不能正面與之對抗,只能臥薪嚐膽,忍辱負重。
若能搬出去,既能避免與小趙夫人正面交鋒,又能放開手腳做自己的事,簡直太得她心了。
錢老夫人說道:“眼看宇哥兒要秋闈了,功課耽誤不得。宇哥兒在這個骨節眼上傷著,上下學很是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