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步炫星匆匆趕來,原本以“封魔石”鎮住的入口如同皸裂的旱地,絲絲濃郁至極的黑氣擠開裂隙出來,使得這處小空間同化成了與劍冢一般無二的環境。
步炫星眉頭緊皺,連拍出幾道手訣,口喝一聲“敕”,青光一盛,砸過去一道青色封印,暫時將黑氣堵塞起來。
一揮袖,身前現出一面水鏡,劍冢內部環境漸漸顯露出來,只是進入下三層後,水鏡畫面驟然變得模糊。黑氣滔天如魔淵,隔著水鏡都可感覺到一絲絲竄入骨髓的陰冷。
步炫星朝水鏡一彈指,切到與蘇如桂聯絡的頻道,幾次呼叫都沒有應答,心裡難免有些擔憂。只是以他的修為,進入劍冢必然會給劍冢帶來不可挽回的代價,不到萬不得已,他必然不會鋌而走險,自己這條老命不甚值錢,卻也要考慮後輩弟子的成長。劍冢作為玄清內部的實踐地之一,有著非凡的意義。
心念一動,一柄青色小劍從眉心竄出,掠入劍冢,直奔蘇如桂所在之處。
步炫星盤腿而坐,在入口處守護下來。
靈字二號擂臺,青露峰真傳林不二剛剛結束對戰,心潮一陣激盪,喉嚨間竄出一股鐵鏽味,差點從擂臺上踉蹌跌下。強壓下心潮,吞回那口濃血,整個人臉色霎時慘白。附近的青露峰弟子趕忙迎了過來,“打鬧間”將人扶了去。
另一處臺下,與他對戰的散修神色恍惚,醒過神來,不明所以的朝四周看了看。差點問出那經典的“人生三問”。
經過十數輪競選,走到現在,名為姜由的年輕散修也算是收穫了一批迷妹,因此對於他的落敗,四周看臺上早已經惋惜聲不覺。
聽著某些“姜由,我要給你生猴子”的真情流露,年輕散修紅著臉逃離。
這待遇,倒是比起林不二還要高階許多。
某處雅間內,青瓷杯蓋一次次扒拉過,茶湯已涼,男子卻沒有飲茶的意思。
在他身邊,面系白衫的綠裙女子鼓著腮幫,纖纖玉手堵住耳朵,語氣不悅:“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破毛病?就算你喜歡喝隔夜的冷茶水,也沒必要從現在就開始扒拉撤涼吧?不知道很吵嗎?”
話音剛落,端著茶杯的男子刷的從座位上起身,順手將茶杯遞給女子,面色肅然,“我出去一趟。”
女子愣在原地,不知道師兄抽得什麼風,何曾見過這等正經的師兄,回過神來,本能的覺得有什麼大事發生。
抬眼看去,房間裡關於擂臺的投影上,那個剛剛輸了比賽的散修貓著身子往外走去,給人幾分偷偷摸摸,不懷好意的意味。
可這也不是師兄你這麼嚴肅的理由啊。
再要說什麼,師兄已經出門而去。
映長生此行一為觀禮,二為看人,三為臨離宗演武領隊,多少知道一點山頂內幕的他,原本樂的輕鬆,幾場比鬥下來順順利利走到今天,倒是因為師妹的比賽,提心吊膽了好久,差點做噩夢。
畢竟演武擂臺上那兇殘的師妹每每闖進他的夢裡,都是提劍砍人來著。
今日要了這處雅間,喝茶觀戰,他也想看看玄清宗真傳真正的實力。
往常的比賽中,玄清宗參賽弟子都顯得沒精打采,參與程度真不是很高,給人的感覺就一個詞,好水。
映長生畢竟是臨離宗年青一代第一人,眼力勁還是有的,因而他挑選了青露峰真傳林不二,以及青石峰真傳陳知賦的比賽,打算開啟心門,對二人好好研究研究。
未來掌門的擔子壓在他肩上,臨離玄清兩家交好,年青一代也需要好好熟悉才能繼承這個優良傳統嘛。
縱觀整個演武,走到今天,進入最後幾輪的五絕弟子人數都差不多,也就是說在一定前提下,水平還是基本持平的。
至於誰更勝一籌,只能看最後的兩輪。
映長生離開雅間後,徑直追上了離開的姜由。
與此同時,靈字三號擂臺,三衍仙門那一對神仙眷侶很不湊巧的抽籤對上,已經面對面站了很久。
對於這一場比賽,觀看的人還真是不太多。
果然,淚丹青朝師兄淺淺一笑,轉身走下擂臺。
其餘三座擂臺,比試也都落下帷幕。
因而最新進入十強的五人,並是玄清宗林不二,陳知賦,天極宗李東禺,三衍仙門燭墨箋,以及一個名為藍瀾的散修。
——
氣呼呼的涼螢師妹等到散場也沒有等回“負心”的師兄,罵了幾句“我再也不理你”之類的狠話,從咫尺物間取出一個小葫蘆,將那杯“茶水”一股腦倒了進去,邁開六親不認的步伐,雄赳赳,氣昂昂的離去。
回到住處,涼螢師妹還是不放心,跑了幾次師兄的小樓,最後乾脆在小樓外面等了起來,這一等可是連晚飯時間都錯過了。
師妹有些委屈。
月明星稀,長生師兄戴月而歸。
也不知是否月色太過皎潔,他的臉有一種異樣的蒼白。原本梳理得整齊的髮髻也有些凌亂,額前垂下一縷,落魄得叫人垂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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