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禮說:“你阿爹去給今年賽馬得了第一名的人授獎去了。”
正說著寨桑就從外面進來,一邊走,一邊大笑,看起來是遇到好事情了。
“阿爹!”
“阿爹!”
海蘭珠和烏克善齊聲喊。
“恩恩。”寨桑來不及看一雙兒女,便揮手讓他們坐下了,但是突然間又想起來,烏克善從馬背上摔下來的這事兒,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皺眉嘖了一聲。
好像在嫌棄自己兒子,挺丟人的。
烏克善摸摸鼻子,不再說話,可想而知,往年都是貝勒府的小貝勒爺奪第一,今年突然從馬上摔下來,這事兒大夥都看見了,一傳十十傳百,寨桑這面子肯定掛不住。
但是呢,他突然又笑了,因為這件喜事跟烏克善有關。寨桑跟傅禮坐在堂上,寨桑開口:“烏克善,你跟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禾哲戈是朋友?”
烏克善開口:“是,我們上次一起領過兵,打過仗,在戰場上,我跟他是過命的交情。”
寨桑大腿一拍,哈哈大笑:“好。如今這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就在咱們這兒,你既和他交好,就應該把他奉為上賓,等你傷好了,請人家到咱們府上坐坐,讓阿爹略盡地主之誼。”
烏克善:“好。”
傅禮一聽這意思好像這個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是什麼重要的人一般,心中便有一番謀劃。等兩個孩子都走後,傅禮開口:“爺,臣妾有一事不明。”
寨桑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便說:“你想問爺為什麼要對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如此好?紆尊降貴的邀請他到咱們府上?”
傅禮回答:“正是。”
寨桑說:“這個阿魯科爾沁原是咱們科爾沁一族,但早些年蒙古草原分化,各部成立,人心不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這個阿魯科爾沁部,是眾多部族之中較為中堅的一隻不落。我希望能夠藉此拉攏他們,幫助後金完成蒙古的統一。”
男人們在意的是國家大事,但是後金卻成為傅禮心頭的一根刺,思來想去,她帶著私心問寨桑:“貝勒爺,不知這位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婚配了沒有啊?”
寨桑回頭:“你是什麼意思?”
傅禮:“我在為我們的女兒海蘭珠做打算,若是那小貝勒爺還未婚配,不如藉著這次機會牽線搭橋。”
寨桑想了想,雖然他們沒有一定要海蘭珠出嫁,但是女孩子到了婚配的年紀,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萬一有意呢?
便說:“這個等一會兒你去問一下烏克善,如果婚配就算了,如果尚且沒有,過兩天那個小貝勒爺來了之後,你叫上海蘭珠和布木布泰,雖然我們的意思是讓他們兩個人相處,但人多的情況也不至於讓兩個孩子為難。”
傅禮:“好,就按貝勒爺說的辦,等會我去趟烏克善那裡先問個明白。”
月朗星稀,傅禮來到烏克善的帳子裡,烏克善那時還在床上躺著看到母親大人嫁到,立馬起身。
“哎,你躺著。”傅禮來到他跟前阻止他。烏克善吩咐侍女,給傅禮倒茶。
待傅禮坐下來的時候看到烏克善這動不能動的模樣,又忍不住開口訓斥:“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就能摔下馬來了呢?咱們草原上的男兒你見過幾個從馬背上摔下來的,虧你還是貝勒爺的兒子。”
“阿孃!”烏克善是個沒心沒肺的,就跟傅禮把所有的事兒都交代了:“今天比賽的時候,我那兄弟,就是阿魯科爾沁的小貝勒……”
傅禮一聽是那孩子,喝茶的動作停了下來,好奇心乍起問:“那孩子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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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善笑:“他看上咱們家海蘭珠了。”
“哦?”傅禮挑眉,殊不知這正合了她的意。
烏克善不察母親的心思:“阿孃,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我看那禾哲戈長得端莊是個好模樣,家世也不錯,介紹給咱海蘭珠正好。”
傅禮繼續問:“這事兒你問過你妹妹了嗎?”
烏克善搖頭:“還沒有,不過我想等兩天,等我腿好了,就把人請到咱府上來,到時候讓禾哲戈和海蘭珠正式見上一面,我覺得他們兩個一定能看上眼。”
烏克善的胸有成竹將傅禮逗笑了,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你這孩子,給你們說親,怎麼好像你嫁人似的?”
烏克善一臉黑:“阿孃,您就別拿我開涮了。”
赫圖阿拉城,四貝勒府
皇太極這日終於沒出去領兵打仗,閒賦在家。書房裡,他鋪開一張宣紙,蘸了毛筆,開始憑著記憶畫出海蘭珠的模樣。
他身旁的椅子上放著的全都是這些年給海蘭珠做的畫像,從她六歲開始,一直到今年,一年一張,都在她生日的那天他將自己鎖在書房裡不准許任何人打擾只為畫出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