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只是一場還沒有開始的戀愛,她大可以瀟灑的告訴簡安之:我不善於爭,不善於搶,如果楊璇執意要你的話,那我不跟她爭了,我把她讓給你。
對於愛情她是有潔癖的,她需要有一個人完完整整的屬於她自己,這段感情裡不能有任何女人肖想他。
如果這個人他夾在兩個女人之間舉棋不定的話,那她就不費這個心思了。
不得不承認“你的家”是他們之間的導火索,秦若書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然後轉身,質問簡安之:“你想起我來了嗎?你想起我是誰了嗎?現在在你心裡我不依舊還是那個貪慕你錢財嫁給你的女人,甚至連卿卿都不是你親生的,這樣的你留在上海,留在我身邊又有什麼意義?”
“不是……”簡安之慌亂間無從解釋,他給她留了一封信的,那封信她沒有看見嗎?他已經知道卿卿是她的女兒,而且還問過簡安寧,他們根本不認識楊璇。
這一切足以證明楊璇在說謊。
“不是什麼?”秦若書問他,“是你說不要吃藥,不要想起我,叫我不要費心機,這一切都是你說的,你還狡辯。”
大概是著了涼,秦若書的頭很痛,低頭緩衝的時候,簡安之卻朝她走過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抱住了她。
在她耳畔跟她道歉:“對不起。”
秦若書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垂下手臂不去回應他的擁抱:“簡安之,你說我什麼我都可以原諒你,唯獨你說卿卿不是你的女兒,我會恨你一輩子。她是我用命給你換來的,你怎麼可以就憑著一張dna鑑定否認了她。我好想問你,失憶之後,你見過卿卿嗎?你知道她有多可愛,多黏你嗎?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卿卿和我爭你的時候,我都會吃醋。你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嗎,你知道如果她知道你不要她,她會多傷心嗎?”
這一切都像是刀子一樣剜著秦若書的心,她咬著牙,一下一下捶打著簡安之的胸口:“憑什麼,你只相信楊璇一個人說的話,我明明那麼懇求你,求你相信我一次,可你呢,當著我的面兒打翻藥,排斥我警告我,只為保護楊璇。簡安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對不起。”簡安之將若書緊緊抱住,心口一痛,現在他縱使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因為秦若書的眼淚灼燒著他的心。
他罪該萬死。
“你放開我!”秦若書還是推開了他,兩個人隔著的距離,秦若書看著他說:“很晚了,放水洗澡然後睡覺。”
衛生間裡,若書開啟了水龍頭幫簡安之放洗澡水,熱水放下,很快蒸汽籠罩了若書,站在一片白霧茫茫裡,若書的眼淚不知不覺又掉了下來,沾在臉上黏膩膩的,還沒等熱水放完,她就蹲在地上,雙臂抱著自己痛哭。
過了一會兒,感覺自己差不多了,站起來,擦乾眼淚,走出去。抬起頭,她便看見簡安之站在臥室裡等她。
四目相對,若書明明看見了他眼中的情緒,彷彿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但是她選擇了忽視,垂下眸把臉瞥向一邊,啞著聲音:“水放好了,你進去洗吧。”
都是習慣的問題,她忘記了簡安之不記得她。所以在放洗澡水的時候,自動回到臥室裡。
簡安之從亦從她的情緒裡捕捉到她在逃避他,到嘴邊的話嚥下,薄唇抿成一線。
走到她面前,重新換了一個話題:“你也淋了雨,要不然你先洗吧,我在這裡再等一下。”
他本是好意的,但卻達到了秦若書的熔點,把她一下子點著了,他抬起頭對著他冷笑:“簡大夫,這是在我的臥室裡,很晚了我要休息,等我洗完,你再洗,那我什麼時候才能睡覺?拜託你管好自己,洗完了就去客房睡覺!”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場面一時間很尷尬,若書的頭一針一針抽著疼,她想看來真的是感冒了。所以情緒才會這麼不好吧?
好在簡安之沒有和她再爭論,進浴室裡洗澡。等他進去後,若書才放下所謂堅硬的外殼,虛弱的跌在床上,扶著頭,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眨,睏意來襲,不知不覺中她就睡過去了。
簡安之洗好,出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睡著的秦若書,腳下的步子一滯,她並沒有睡好,而是直接睡在被子上,簡安之走過去,彎下腰,想喚醒她,可是她好像睡得很沉,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指腹下是若書帶著寒氣的衣服。
她向來馬虎,這句話從簡安之腦海裡突然就冒了出來,好像是有人在他耳邊說出來一樣。
身上的衣服早就過上了一層黏膩。簡安之皺了眉,叫她先去洗,她不要,萬一感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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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簡安之真是烏鴉嘴,他好人做到底,把秦若書放好,蓋上被子,才走去對面的客房睡覺。
夜深人靜,但窗外的雨卻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彷彿剛才只是累了,休息一下繼續瓢潑大雨。
簡安之是被一聲閃電聲給驚醒的,透過白光窗簾,看到外面的雨勢,便想起對面房間的若書,剛掀開被子想要去看一下她怎麼樣了,但動作卻停止了。
他垂眸苦笑自己,因為自己,折騰了她一番。她現在氣應該還沒有消吧,搖搖頭,對自己說:“還是別過去了,省的人家又討厭你。”
重新躺倒床上,簡安之把手臂枕在後腦上,看著屋頂,心中掛念某人,再也睡不著了。
而秦若書睡到半夜突然覺得自己好冷,在被子裡的身體蜷縮到一塊兒,皺著眉頭,大概是因為窗外雷電的關係吧,那種噼裡啪啦的聲音混合著夢境,似真似假,叫她睡不安穩。
就這樣一直到天亮。簡安之早起,路過秦若書房門前的時候,看見房門緊閉,猜想她可能還在睡,就沒有去打擾,反而是自己住人家的哪裡都短,為了感謝她昨天晚上肯收留他一晚,就主動去廚房裡做早餐給兩人吃。
等他到廚房開啟冰箱,才發現裡面空空如也,簡安之上手叉腰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這貨到底是人是仙啊?”
她住在這裡冰箱裡面什麼都沒有,吃什麼,難道她懶,每天都吃外賣?
有這樣想法的時候簡安之下意識的去看向垃圾桶,很無奈,垃圾桶是新的,看來樓上的某人真得想成仙。
沒辦法他把冰箱門關上,上樓拿了錢,準備去市場買一些東西,先把她的冰箱塞滿再說。
雨未停,簡安之拿了傘,把玄關處若書的車鑰匙拿上,開她的車去買菜,早上七點,已經有小吃店開門做生意但是出於職業病的關係,簡安之並不信任外面油鍋裡面炸出來的油條只用過一邊然後就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