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回來的時候,只帶回了兒子傑克,12歲,個頭很高,是個很漂亮的孩子,棕色的頭髮,藍色眼睛,雖然是中法混血,但他五官偏西化。
傑克的中文說的很好,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舅媽很是喜歡。但一見面卻調戲了起來,直接用法語給秦若書噴了句:“親愛的女士,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
秦若書聽不懂愣了。
但不代表簡安之和簡安寧聽不懂,簡安之在法國呆了兩年,傑克的話一出口他就嫉妒了。
簡安寧更是放下筷子,輕斥兒子:“傑克說中文,你小舅媽聽不懂法語。”
傑克那桃花眼一轉,傾慕的目光從秦若書臉上轉過來,看著他母親,繼續法文交流:“媽,中國女孩子比巴黎的女孩子漂亮多了,第一次見到我喜歡的女子,我為什麼不能向她告白。”
簡安寧:“她是你小舅的妻子,只有你小舅才能表白他的妻子。”
傑克不明白,繼續說:“媽,中國的男人太自私了,他們不應該拘束女人,尤其是小舅媽這種嬌豔的玫瑰。”
傑克的話一落,後腦勺就被糊了一巴掌,他轉過去看,卻用法語大喊:“舅舅!”
簡安之冷著臉用法語警告他:“我親自培育的玫瑰就是不允許別人染指,臭小子,識相的趕緊回法國,找你的法國姑娘撒嬌去。”
傑克敵不過他,去求助簡風庭幫忙,剛投去求助的可憐眼神時,便被簡風庭嫌棄,老爺子一口地地道道的京腔開口:“該!小洋鬼子,來到中國的地盤還敢欺負中國人,自取滅亡。”
簡安寧看見兒子受欺負,卻也不幫忙,反而在一旁笑。傑克想不明白,左看右看都沒有人幫他忙,最後瞄準了秦若書,這回用了中文:“玫瑰,你幫我說句話,他們都欺負我,我只不過表揚你美麗,我喜歡你,他們就對我群起而攻之。”
秦若書看著孩子吃癟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問孩子:“原來你也會說中文啊,那剛才為什麼要偏偏撇過我說法文?”
傑克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桌人都在看著他,傑克堅持了一會兒,當面子快掛不住的時候,他媽終於想起同情兒子了,為他說話:“好了,傑克你快吃飯吧。”
喝湯的時候,簡安寧突然想起什麼抬起頭來,問了秦若書一句:“若書,我記得你比安之大三歲是嗎?”
簡安寧本來也是無意的,常年呆在法國,思想早就被西化了,根本想不起來,在中國人們對於年齡其實還是很在意的。
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男人可以比女人大,那叫成熟,女人要是比男人大,那叫老媽。
跟簡安之在一起之後,受他影響,秦若書差不多都快忘記這事兒了,可今天卻被簡安寧特別提醒。
秦若書本就對這事兒有些過意不去,如今又被這個婆家大姑子特別提醒,吃飯都沒味兒了。
她下意識有些侷促的去看向桌上的公公婆婆和爺爺奶奶。而簡安之入座之後,並不和秦若書挨在一起,他和他姐坐一塊,當他姐這沒頭沒腦的話說出口之後,簡安之立刻喊了句:“姐。”
簡安寧抬頭一看,簡安之寒了臉,就連全家人的筷子都停了下來,當氣氛有些微妙的時候,簡安寧這才發覺自己說話有些失了分寸。她或許意識到,這樣說話對秦若書來說有些難堪,但受她丈夫的影響,她並不覺得,年齡大就是罪。
有誰規定,女人就是要比男人小?
簡安寧朝秦若書解釋:“別誤會哈,我只是記得病歷表上寫你是93年的,而安之是96年的,突然想起了而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白秋英聽到“病例”這兩個字,條件反射的看向簡安寧,問女兒:“怎麼回事,什麼病例?”
“沒什麼。”簡安之回應,他卻在桌子底下狠踢了簡安寧一腳。動作太大,連身旁的傑克都驚動了。
傑克看到奶奶皺眉,再看舅舅和媽媽私下裡鬥,最後的目光落到心愛的玫瑰臉上,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可憐溫柔的玫瑰!
簡安寧收到簡安之的警告,立馬配銷量跟她媽解釋:“沒什麼,就是一年前若書身體不好,在巴涅爾休息了一段時間。”
“那你說病例?”白秋英撿重點說。
“沒有媽,”簡安寧覺得老媽太小題大做了,“你也知道你兒媳婦是個編劇,所以她經常會日夜顛倒,時間長了身體就會受不住。所以為了保護身體,她就必須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休息的嘛,這不跟你一個樣兒?”
簡安寧聰明,把話給她老媽丟過去。其實白秋英也是那個樣子,工作狂一個,有的時候工作來了,就不吃不喝,日夜顛倒的。
那段時間,她身體也問題,如果不是有個當醫生的閨女及時制止,或許今天晚上,她正躺在醫院的床上。
白秋英撿起筷子,給秦若書夾了一塊鱈魚放進碗裡,用手輕輕摸拍她的背,示意她多吃一點,補身子。順帶埋怨的看了對面的女兒一眼:“你們這些當大夫的就愛用我們聽不懂的術語來嚇唬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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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把她的兩個孩子都給訓了一遍。
簡安寧傻笑,回頭去撞上簡安之一雙烏黑的大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