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書剛開始放了一塊進去,嚐了下,輕輕的搖搖頭,似乎覺得味道不對,又加了些進去,後來乾脆把簡安之給她的全部都倒了進去,用勺子攪了攪。
簡安之都能聽到碗裡面冰塊碰撞的聲音,入秋之後,當別人都開始防寒保暖穿上長袖的時候,秦若書才開始吃起冰塊。那一碗冰鎮燕窩下了肚,竟然神奇的沒有吐出來。
一碗吃完之後,秦若書問簡安之:“還有嗎?我還想吃。”
“有。”簡安之多日不見笑容的嘴角,在簡太太吃下飯的時候,毫不加掩飾的翹起來,“你等,我給你盛出來。”
還好簡安之當初存了僥倖心理多做了些,又盛了一碗出來,秦若書這回輕車熟路從冰箱裡拿來了冰塊,一股腦全都倒了進去,冰冰涼滿口香的喝了一碗,整個人都舒服了。
往後的日子裡,秦若書幾乎每天都靠冰鎮燕窩養活著,可時間一長問題就出來了,秦若書的胃不好,大冷的天喝冰鎮燕窩,真沒有她這麼玩兒的。
這天,外面下了雨,雨勢很大,落地窗開著,有些都飄到了室內來,簡安之回來的時候,把窗戶關上,拉了窗簾,回頭就看見秦若書在廚房裡舀燕窩,旁邊放著準備好的冰塊。
天氣很冷,他回來的時候都忍不住打哆嗦。可這孩子一點都沒感覺到,好像外面的天氣都與她無關似的。
秦若書聽見了動靜,端著碗轉過身來,看到簡安之,彎起眉眼:“你回來啦!”
簡安之蹙眉走過來,越走進就發現她嘴唇都凍紫了。簡安之伸手奪下她的碗,去『摸』她的頭,有些低燒。
簡安之心慌:“寶貝,你不能再喝了。”
秦若書跟個做錯了事兒的小孩一樣,兩手放在褲子上上下搓了搓,對簡安之說:“我難受,身體裡像著了火一樣,只能拿冰塊壓著,還有現在除了燕窩我基本上就是吃什麼吐什麼。簡安之,我難受。”
簡安之伸手把秦若書抱進懷裡,溫聲說:“你發燒了,才會覺得身體裡熱,像火燒。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盆水過來,幫你降溫。”
“嗯。”秦若書去沙發上躺下來,仰頭看著天花板,用手捂著胃,這兩天吃冰鎮燕窩吃的太多,胃開始受不了反叛,昨天晚上發燒,因為肚子裡的孩子不敢吃『藥』,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
老天啊,不要再折騰她了!
簡安之從衛生間裡接了一盆冷水,端過來,坐在沙發旁邊,蘸了『毛』巾,敷在她額頭上。
坐下來看著她的時候,又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子。秦若書生氣了:“簡安之,你是有多動症嗎?”前一秒還做的端端正正跟個正人君子似的,一轉眼的功夫就捏住她的鼻子,秦若書把他往外面推,“你走開別在我眼前坐。”
簡安之看著她使小孩子脾氣,無可奈何的笑了,還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鑽空子去捏她的鼻子。
秦若書炸了『毛』,雙手『亂』舞:“簡安之你夠了,別『逼』我氣沉丹田齁死你!”
秦若書嘴皮子厲害可是當醫生的手腳靈活,她左右上下嚴防死守,他最終還是精準的捏住了她的鼻子。
“啊!疼……”秦若書瞪著眼睛,伸出食指指著簡安之的鼻樑:“你給我記著,這樑子咱們結大了!”秦若書惱的時候,土匪的本『性』就蹦出來了。
簡安之握住她揮舞的手,一點都不害怕的,湊過來臉,嘴角彎彎,說了句非常欠扁的話:“樑子結下了,那又怎樣,怕你啊?”
他混世魔王的名頭不是白叫的。這小丫。
“簡安之,你學會欺負人了是吧?”秦若書從沙發上坐起來,嗚哇哭了。
她哭了,卻在簡安之的意料之中,寵溺的笑著伸出胳膊,把她抱住,柔聲哄:“哦,不哭不哭,不難過了啊,逗你的,怎麼不笑反哭了呀?”
秦若書垂她的肩,連哭帶罵:“簡安之,你個賤人!”
簡安之點頭認下了:“哦,對賤人賤人,我是賤人簡小賤。”他一邊哄,一邊自黑,就是想調動秦若書的情緒,讓她哭出來,把身體裡的病毒排出體外。
可他的用心良苦秦若書不知,氣不過就衝他的肩頭咬下去洩憤。疼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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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之蹙了眉,可也藉此測量了秦若書的溫度,體溫歸於平常。他終於放心了,忍著痛拍著她的背,笑了出來。等秦若書情緒穩定了趴在他的肩頭,簡安之這時候才開口問她:“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喝?”
秦若書點頭。
“等著啊,”簡安之鬆開她,兩隻手捧著她的臉,把她臉上的眼淚擦乾淨,笑著起身去廚房。
秦若書抽了抽鼻子,目光一直追著簡安之,雖然她覺得這孩子挺欠抽,可是她現在竟然發覺自己離不開這孩子,她圈起腿,把臉靠在手臂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突然間覺得,習慣真是個了不起的東西。
就在三個月前,誰能想到這個誤闖入她家裡的少年會成為她日後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想起那一天,他把自己的卡,身份證,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都交到她手上時的那副場面,她就忍不住笑了,誰能告訴她,那天她到底哪裡來的勇氣,篤定她就一會答應嫁給他呢?
簡安之泡蜂蜜水回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對著窗戶傻笑,窗戶那邊除了雨跟『潮』溼的路面,什麼都沒有,她在想什麼,竟這麼開心?
被她感染,他的嘴角竟情不自禁的翹起:“蜂蜜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