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家裡還是挺遠的,簡安之不放心:“媽,還是我開車送您回去吧?”
“不用。”張若欣婉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認得路,你可有個小孩子要照顧,若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了,別讓她找不到你。”
簡安之不再說什麼了:“走吧,媽,我送您出去。”
等把張若欣送出門揮手再見後,簡安之才關了門。他沒有看到後續內容。
張若欣下了臺階,剛走沒兩步,包裡的電話就響了。
死老頭子的。
張若欣膩了一眼,接通:“喂,什麼事兒啊,我在回家的路上呢!”
秦湛:“我寶貝女兒怎麼樣了,她今天吃沒吃啊,氣『色』好嗎?簡安之把她養的怎麼樣,瘦了還是胖了。噯你燉的雞湯她喝完了嗎?”
一問一連串,張若欣早就煩了,據實相告:“我頓的雞湯壓根兒就沒碰到你女兒的嘴巴。所以我就把她狠狠的訓了一頓,她這樣下去孩子都會跟著遭殃的。”
張若欣:“……”
半晌沒有聽見迴音。
“喂?老秦,你在聽嗎?”
電話裡只聽見輕微的呼吸聲,秦湛同志卯足了後勁大喊:“你訓我女兒做什麼!她現在難受著呢,你訓她,她胃口就能好了?張若欣同志,你知道有個詞叫做孕『婦』抑鬱症的吧,萬一我女兒得抑鬱症了,怎麼辦!”
隔著電話,她爸把她媽數落的一愣一愣的,張若欣同志這下真不願意了,『插』著腰,想要造反怎麼著?
“秦湛,你吼什麼吼啊,我沒懷過孕吶,那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著急過,來你跟我說說你什麼心理?”
她爸理虧找理:“那,那你不是時間長了嗎?幾十年都過去了,我哪能記得你什麼感受啊?”
“什麼幾十年?”她媽問,“這才幾十年,你就忘了你老婆當初是怎麼受苦給你生孩子了?秦湛你還能要嗎?”
她爸:“能要不能要都是這了,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女兒不能受委屈,實在不行就把她接回家,我親自伺候。”
“嘿,秦湛,你給我等著!”她媽咬緊下嘴唇,“我回去就寫份休書休了你!”
至於她爸她媽後來有沒有真的寫休書離婚,咱以後再說,眼下先瞅瞅秦若書這邊。
她這一覺睡得挺長,一覺醒來就到下午吃飯的時間了,說實話她是被餓醒的,一天了,肚子裡面沒有一丁點食物,擱誰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還是個孕『婦』。
以前餓死都沒關係,但現在為母則強,她必須為孩子考慮。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穿鞋下床,開啟臥室的門,樓下廚房便有稀稀疏疏的聲音傳了進來。
下樓走到廚房,便看到簡安之繫著圍裙在廚臺前做飯,難為他一雙醫生的手,骨節細長勻稱,現在握起菜刀也那麼優雅流暢。許是知道她起來就會餓,騰不開手的他,用手肘推了推旁邊:“我做了碗火龍果燕窩,溫度剛好,你要餓了就先墊一墊。”
她睡著的時候,他特意打電話問過給她把脈的老中醫,可老中醫那邊也沒什麼辦法,頂多就是開幾副草『藥』。簡安之想,雞湯她都喝不下去,草『藥』就更要了她的命了。
他有想過他姐,畢竟簡安寧也是學醫的,但是她那人吧,特別沒譜,這事要是跟她說了,指不定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呢,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和妻子,可不能交給簡安寧瞎折騰。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打給他在法國讀書時的女同學勞拉貝爾,那孩子在『婦』科方面尤為專長。目前,勞拉貝爾被調往新加坡『婦』產醫院。
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勞拉貝爾第一句話就說:“an,你可以給你的妻子使用燕窩。這裡的孕『婦』一到懷孕的時候都會吃燕窩,而且生出來孩子面板都很好,像絲綢一樣。孕『婦』也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
燕窩,他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簡安之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樣,掛了電話,就去買燕窩。回來的時候查了網,加了些水果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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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簡安之心裡在害怕,別的孕『婦』能吃下,不代表他若書能吃下,所以剛才都不敢看她,藉著手上的工作,刀子切菜的動作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機械而緩慢。
他發現,當年打破別人家玻璃,被他爺爺訓,他都沒有這麼害怕過,但從秦若書揭開蓋盅,到放到嘴邊喝,這一段距離,簡安之愣是嚇出一身冷汗來。
暗自祈禱,真的不能再吐了。
然而,時間靜止,一切動作停滯,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秦若書吧那口燕窩嚥下去,並沒有吐,扭頭問他:“咱家有冰塊嗎?”
在簡安之疑『惑』的時候,秦若書解釋:“我覺得燕窩裡面放些冰塊,可能更好吃。”
簡安之沒說話,放下刀具,開啟冰箱,從裡面取出些冰塊,給秦若書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