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崖的晨霧如輕紗般漫過花海,謝承淵親手將最後一枚機關花嵌入崖壁。青銅齒輪轉動聲中,千萬朵木芙蓉應聲綻放,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與沈清禾腕間的銀鐲交相輝映。她身著鎮北王府特製的霞帔,雙魚與龍紋刺繡在朝陽下栩栩如生,卻在袖口暗藏著改良的袖中弩。
“緊張嗎?”謝承淵伸手替她整理鳳冠,指尖觸到她耳後的碎髮,“王猛帶著七煞衛在崖下佈防,林硯舟的聽風樓弟子已控制方圓百里的制高點。”
沈清禾輕笑,取出初代堂主的香魂殘片:“雙玉雖碎,但香魂餘韻仍在。再說了——”她指了指遠處的花海,“你的機關花海比千軍萬馬更讓人安心。”
吉時將至,顧氏姐妹身著香雪堂的月白長袍,捧著用雪梅香薰過的婚書走來。顧清含的淚痣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與顧芸蘿的雪梅吊墜形成完美的雙生紋樣。林硯舟搖著摺扇跟在身後,扇面上的雙生雪梅被金線勾勒,正是顧芸蘿親手所繪。
“鎮北王,沈姑娘,”林硯舟挑眉,“今日之後,江湖上可再無‘鎮北修羅’與‘機關仙子’,只有謝某與沈某。”
謝承淵握住沈清禾的手,正要行禮,崖下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七煞衛的警示火箭劃破天際,竟在星空中拼出蛛紋圖案——前太子餘孽的訊號!
“保護新人!”王猛的怒吼聲傳來,數十名黑衣殺手從霧中衝出,為首者戴著靖王的青銅面具,手中揮舞著染血的星隕劍。沈清禾腕間的銀鐲突然發燙,鐲身的雙魚紋路竟與殺手甲冑上的蛛紋產生共鳴。
“是複製品玉佩的力量!”顧芸蘿驚呼,“他們用雙玉殘片煉製了邪器!”
謝承淵揮刀擋下殺手的攻擊,卻發現對方的劍刃能吸收龍血的力量。沈清禾迅速掏出袖中弩,弩箭上的香雪堂“破邪箭”卻在接近殺手時自動熄滅——邪器竟能剋制香雪堂秘寶。
“清禾,用香魂殘片!”謝承淵大喊,同時用星隕弩射向崖壁機關。木芙蓉花海突然翻轉,露出底下的弩箭陣列,卻在啟動的瞬間被邪器的黑霧腐蝕。
顧清含的淚痣泛起紅光,她握緊顧芸蘿的手:“姐姐,用雙生血祭!”兩人同時割破指尖,鮮血滴在銀鐲上,竟啟用了初代堂主的香魂虛影。虛影揮手間,黑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殺手們驚恐的面容——他們竟是被傀儡術操控的江湖門派弟子。
“是西域的‘屍蠱術’!”林硯舟甩出攝魂鈴,“這些人早已是行屍走肉!”
沈清禾看著銀鐲裂痕中滲出的金光,忽然想起初代堂主的遺言:“雙玉碎,香魂存,護佑蒼生至永恆。”她將香魂殘片拋向空中,殘片化作千萬道光芒,照亮瞭望星崖的每一個角落,傀儡們在光芒中紛紛倒地,化作塵埃。
青銅面具人見勢不妙,轉身想逃,卻被謝承淵的刀抵住咽喉。沈清禾摘下他的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卻在其舌根發現蛛紋刺青——這是前太子餘孽的“死士”標記。
“說,誰派你來的?”謝承淵沉聲道。
死士慘笑:“鎮北王以為星隕計劃只有前太子一脈?西域的‘天狼教’早已接過星隕殘卷,你們的血,將成為獻給狼神的祭品!”他突然咬破毒囊,鮮血濺在沈清禾的婚服上,竟在布料上腐蝕出“星隕再起”的字樣。
望星崖恢復平靜時,婚書已被鮮血染紅,顧芸蘿用醒神香擦去汙漬,卻發現字跡下隱藏著西域文字:“天狼嘯月,星隕重生。”
謝承淵握緊沈清禾的手,望著遠處的西域方向:“看來,我們的蜜月,恐怕要推遲了。”
沈清禾輕笑,指尖撫過銀鐲上的雙魚紋路:“比起花前月下,我更喜歡你陪我仗劍天涯。再說——”她指了指天空中重新排列的北斗七星,“星隕計劃或許從未真正結束,但我們已經學會了如何守護彼此。”
林硯舟搖著摺扇上前,扇面上的雪梅被血汙浸透,卻依然挺立:“西域天狼教嗎?聽風樓正好有批波斯香料要運,不如——”
“一起去看看。”顧清含接過話頭,淚痣在陽光下泛著堅定的光芒,“香雪堂的雙生花,不該只開在江南。”
謝承淵望著懷中的沈清禾,想起望星崖的約定。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等解決了天狼教,我帶你去波斯看沙漠玫瑰,然後再回來補一場真正的婚禮。”
沈清禾點頭,望向天邊的北斗七星,忽然發現貪狼星旁多了一顆黯淡的小星,正努力靠近主星。她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劫數,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能照亮彼此的星空。
而在西域的天狼教祭壇上,大祭司望著手中的星隕殘卷,嘴角勾起冷笑。他的袖中,藏著半塊染血的雙魚玉佩複製品,上面的裂痕與沈清禾的銀鐲如出一轍——星隕計劃的火種,從未真正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