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的馬蹄聲如雷,在夜空中激起迴響。沈清禾抱著機關箱,聽著謝承淵在身旁部署戰術,忽然想起小時候聽的說書話本——那些拯救天下的英雄豪傑,大概也像此刻的他們一樣,在夜色中奔赴一場生死未卜的決戰。
“清禾,”謝承淵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過了前面的峽谷,就是京都近郊。丞相既然謀反,必定在沿途設伏,你可有什麼主意?”
沈清禾開啟機關箱,取出一枚枚「照明彈」——外殼用琉璃製成,內建磷粉,點燃後可照亮十里方圓。“用這個探路,”她說,“如果遇到埋伏,就用‘連環弩’和‘爆香彈’交替攻擊。對了,你還記得我改良的‘震地雷’嗎?埋在馬蹄下能炸翻敵兵的戰馬。”
謝承淵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你要離爆炸點遠些,上次在鎮北你就差點被炸傷。”
沈清禾輕笑:“知道啦,我的‘冷麵護衛’。”她忽然握住他的手,“謝承淵,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就去望星崖,我要把北斗七星的機關模型送給你。”
謝承淵看著她眼中的堅定,心中一暖,剛要開口,前方斥候突然急報:“將軍!峽谷兩側發現伏兵,是丞相的‘鐵衣衛’!”
沈清禾探頭望去,只見峽谷兩側的岩石後閃爍著金屬光澤,顯然埋伏著大量弓箭手。她迅速掏出「照明彈」,拋向空中,剎那間峽谷被照得亮如白晝,竟有上千名鐵衣衛手持強弩,正瞄準他們!
“散開!”謝承淵揮刀下令,同時將沈清禾護在身下,一支弩箭擦著他的頭盔飛過,釘入旁邊的樹幹。
沈清禾趁機丟擲「爆香彈」,濃煙中夾雜著辣椒粉,鐵衣衛們紛紛捂住口鼻,陣型大亂。鎮北軍的「連環弩」趁機齊射,改良後的弩箭穿透鐵衣衛的護甲,頓時慘叫聲此起彼伏。
“用震地雷!”沈清禾大喊。
士兵們迅速將「震地雷」埋入馬蹄下的土層,謝承淵一聲令下,爆炸聲轟鳴,峽谷兩側的岩石被震得簌簌掉落,鐵衣衛的戰馬受驚狂奔,不少士兵被踩傷。
“衝過去!”謝承淵抱起沈清禾,躍上戰馬,鎮北軍趁勢突圍,留下鐵衣衛在混亂中自相踐踏。
京都皇宮內,顧雲蘿正對著沙盤推演防守陣型,案頭擺著林硯舟剛送來的密報:“丞相已控制九門,禁衛軍半數倒戈,端王退守乾清宮,身邊只有三百親衛。”
“三百對三萬,”林硯舟搖頭,“但端王有真正的傳國玉璽,不少大臣還在觀望。”
顧雲蘿皺眉:“關鍵是開啟城門,讓謝將軍的鎮北軍入城。但丞相恐怕早已在城門設下機關,普通士兵根本無法靠近。”
林硯舟輕笑:“所以需要你這位‘天機閣傳人’出手。顧小姐,還記得我們在慈恩寺見過的那位公公嗎?他是端王的心腹,能帶你進入皇宮密道。”
顧雲蘿點頭,從袖中取出「永珍香囊」:“我已制好‘醒神香’和‘腐木粉’,前者可解迷香,後者能腐蝕城門的木質機關。林樓主,你負責引開丞相的注意力,我去破城門機關。”
林硯舟挑眉:“顧小姐這是要支開我?”
顧雲蘿別過臉:“丞相懸賞萬兩黃金要你的人頭,你留在明處太危險。”
林硯舟忽然握住她的手:“顧雲蘿,你何時開始關心我的安危了?”
顧雲蘿耳尖微紅,卻故意冷笑:“林樓主多想了,我只是不想失去聽風樓的情報支援。”
林硯舟輕笑,鬆開手:“好,我去丞相府‘做客’,你小心。”他轉身時,摺扇輕敲她肩頭,“若遇到危險,就吹響這個。”他遞給她一枚刻著聽風樓標誌的銀哨。
顧雲蘿握緊銀哨,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忽然想起他曾說過的話:“人生在世,唯有美食與美人不可辜負。”她搖搖頭,將雜念拋開,帶著小太監向城門方向而去。
子時三刻,鎮北軍抵達京都南門。謝承淵望著緊閉的城門,以及城樓上飄揚的丞相府旗幟,眼中閃過狠厲。沈清禾掏出望遠鏡,看到城門下隱約有齒輪轉動的痕跡:“是‘千斤閘’機關,閘口還塗了毒漆,碰者即亡。”
“能破解嗎?”謝承淵問。
沈清禾點頭,取出金鑰和顧雲蘿給的「腐木粉」:“需要有人引開城樓上的弓箭手,我趁機靠近城門。”
謝承淵皺眉:“太危險了,讓七煞衛去。”
沈清禾搖頭:“只有我能識別天機閣的機關紋路,相信我。”她衝他一笑,“別忘了,我可是你的‘首席機關師’。”
謝承淵無奈,只好讓王猛帶弓箭手壓制城樓,自己則親自護送沈清禾接近城門。城樓上的箭雨如蝗,謝承淵揮刀砍落大部分箭矢,仍有一支射中他的肩膀。
“謝承淵!”沈清禾驚呼。
“別管我,”他咬牙道,“快破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