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前先每人拿一根蠟燭吧。”餘笙將桌上的幾根蠟燭收集起來,又分發到幾人手中,輪到商人時問了一句:“你要麼?”
沾了滿身血紅的男人委委屈屈,但還是接了過來。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還是跟著大部隊走吧。
就這麼一會功夫,白磊已經拿著點燃的蠟燭走進了門內,鬱謹川緊隨其後,然後是餘笙和戰戰兢兢的商人。
當所有人都進入門內,摸索著牆壁沿著臺階往下而去後,他們身後的門突然猛地關上,發出了“嘭”的一聲,在這個逼仄狹小的通道里尤為的響,直接把落在最後的商人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蠟燭都差點脫手。
聲音在牆壁之間碰撞,傳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白磊耳中,他嘀咕了一句:“剛剛應該找個東西把門抵住的,草率了。”
“你倒是挺擅長事後諸葛亮的。”和他之間隔了一個人的餘笙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一句。
“你不是也沒想到麼。”前面的人不甘示弱的回嘴。
夾在他們中間的鬱謹川:他們的關係都進展到可以互懟的程度了麼?也不是他多想什麼的,就是和他倆比起來,自己和白三的合作關係怎麼就顯得那麼“塑膠”呢?
他們腳下的樓梯彷彿無窮無盡似的,四人走了好幾分鐘也沒走到頭。
“這應該完全通到古堡的地下了吧?”鬱謹川問。
“應該是的。”餘笙回答。
“到了。”白磊停了下來,他身後的幾人也看見了前面的景象。
一直往下延伸的樓梯盡頭是一片開闊的空間,點著幾根就快燃燒殆盡的蠟燭,牆上地上滿是乾涸發黑的陳年血跡,兩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和架子,而這些東西有些已經腐朽不堪,至連鐵皮都沒剩多少,只是在外表還能勉強看出一個形狀,有些卻還很新。
唯一相同的就是這些東西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
此時,這裡安靜得落針可聞,除了身後商人震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
唯有那幾根蠟燭散發出昏黃微弱的光線將眼前的一切照亮。
“藍鬍子的密室?”白磊將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挑了一下眉,舌頭抵著腮幫子,他覺得有些牙癢癢。
四人走在這些刑具之中,目光所及之處都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白磊說的藍鬍子是一個童話故事,而故事的內容並不童話。
一個變態殺妻並肢解的男人,一個好奇心害死貓的女人。
陰暗的密室是藍鬍子的秘密。他有多害怕別人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有多期待有人能分享他的秘密。
他一次又一次把鑰匙,交給另一個人,卻又一次又一次叮囑這個人不要進去,進去我會殺掉你。
而身後的餘笙卻說:“與藍鬍子還是有所不同的,這些刑具以折磨為主,並不是致死的那種。”
“哦?你對這種東西這麼熟悉?”這些東西像是觸及了白磊某根神經,說起話來都帶著刺。
“確實見過不少。”女孩表情平靜,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冒犯,反而自然的承認。
“有一些已經過時了,有一些現在還很流行。”她掃過這些噁心的東西,認真的評判道。
“流行?”商人似乎是情商欠費了,沒有感受到氣氛有些微妙,滿臉嫌惡的說:“你是說現實世界裡還有人用這個?!太變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