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有點麻木了。
鏡片後星空的眸子裡透露出一絲幽遠，好像他已經很久很久在尋找著什麼。
陳雪瑩看他的反應，猜出，執法者，也是有過去的。
只是，這個過去，可能沒有人知道。
“……情感不是衝動，他不會願意你變成別的樣子。”
程慕言似乎是喃喃的說。
好像多年前他就承受過這樣的痛苦一般。
陳雪瑩不語。
“現在告訴我，你和他的聯絡方式。我許你一天的時間去告別。”
程慕言那星空地眸子忽的亮了起來。
果然還是，沒有機會了。
靈族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陳雪瑩點頭，給了他一張紙，上面寫的具體聯絡方式。
迅速的離開了。
程慕言握著那張紙，眼裡複雜可見，看不清，到底是誰看不清？說什麼執著是無知，他又何嘗不是無知？縱然這千百年來，他無一日不在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記憶卻始終像他所說的那樣，漸漸消失。
程慕言苦笑了一聲，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唐蘇等到中午，才等到程慕言回來。
他一臉風塵僕僕。頭髮也亂糟糟的，好像很久沒有打理。
看慣了平時什麼事都雲淡風輕遊刃有餘的程慕言，唐蘇還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出去一趟，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抱歉……”他一臉歉意的說，還下意識的紅了耳根。
唐蘇嘴角一揚，一把抱住他，嘴裡調戲地說“寶貝兒……出去一趟，你更誘人了~”
程慕言意識愣了最起碼三秒，這絕對是他最長的反應時間。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家養了這麼個小美人兒……”唐蘇一旦和誰混熟了，立馬本性暴露，之前對程慕言還知道剋制，可自從他離開了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她更早的意識到了，把他搞成自己的重要性。
程慕言立刻下意識地推開她，緩了半天才彆扭地說出一句“髒。”
然後立刻進去，幾乎是大步走向衛生間。
唐蘇看他落荒而逃地背影，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以後得日子這樣也挺好。
程慕言走進衛生間，將門關起來，本來潮紅的耳根此刻冷了下來。
是這種感覺……對嗎？
鏡子中映出的人，面容絕代，刀削斧鑿地好皮囊。
而在鏡中人的眼睛裡又浮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但只是短短一瞬間。
唐蘇在外面，好好的等人出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反應，心裡有些焦急，該不會是不打算出來了？
她長得有那麼可怕麼？也沒上雅集序列。
正當嘀咕地想，門吱呀的開了，程慕言洗了臉，衣服也換了，臉色紅潤，看上去氣色比剛才好多了。
“嗯……美！”唐蘇打量地讚許，眼中掩藏不住的“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的種種不良十八禁思想。
程慕言被她地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坐了下來，準備吃飯。
可是唐蘇卻一把抓住他拿筷子地手，用“我對你很深情很專一”的表情認真的看著他。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程慕言最後好像很委屈地問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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