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恆手腕一翻,也沒人看到他是怎麼甩出來的,一隻半生半熟的豬腿頓時向著柺子面門砸去。
柺子張嘴咬住,懷抱酒囊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謝賞”便揚長而去,這其間沒有驚動任何人,似乎大夥早已見慣不慣了。
虞周看到這副場景有些無語,因為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部下為什麼非要和豬腿過不去。
好像是某個傢伙嘲笑樊噲所部伙食的時候被老樊抓了個現行,從那之後,捱了一豬腿的傢伙就有了啃著豬腿四處亂逛的習慣。
顯擺,絕對的顯擺,出氣,幼稚的出氣。
以下犯上還回來不敢,那就拿當初樊噲所用的“刑具”出出氣。
再者說了,肉食者豈是人人可以當的?拎著這玩意滿軍營轉一圈,誰還不知道此人立下戰功了?
特別是最後引得犬舍內外人饞狗叫,簡直痛快啊!因為樊噲官兒再大位再尊也只能跳腳無可奈何,軍律無此禁!
事實證明,一塊扛過槍的交情非常瓷實,有了第一個叼著豬腿亂逛的傢伙,緊接著第二個跟上,第三個,第無數個……一種小小的風俗就此養成了。
一開始還是背嵬營,然後樊噲以同樣的手段反擊,鬧得大了,似乎整個楚軍都有了無彘肩不成賞的慣例,只有豬最倒黴。
唸叨完了底下人的小心思,虞週轉頭把精力放在面前的地圖上,手上炭筆“唰唰”劃了兩道,幾個關鍵詞躍然於草紙,相互糾纏著。
想了片刻,他頭也沒回的問燕恆:“你的人還沒回來嗎?”
燕恆不復之前笑罵的樣子,臉色很不好看:“沒有,我估計是出事了……”
軍中人把腦袋別子褲腰上說話,不喜歡虛蓬蓬的安慰,所以虞周什麼都沒說,轉身回了個信任的眼神,一時沉默。
“龍且到哪了?”
“左司馬攻下郯縣之後稍作駐留,馬不停蹄去了薛縣,聽說將要克復胡陵、亢父。”
“薛縣?那不是劉季的地盤兒嗎?”
“是,聽聞沛公空手而回之後大感不安,這才請左司馬過境一敘,錢糧之類都是由沛軍供應,從無短缺很是殷勤。”
燕恆說這句話之時表情恨恨的,看來還是對宿衛被抓的事情耿耿於懷——想當年你們以怨報德,現如今不是還得求到楚軍頭上?解氣啊!
虞周可不敢這麼想,因為劉邦的便宜絕對不好佔,想要派人提醒一聲,回頭想想陳嬰、雷烈都在龍且軍中,自己還是不要什麼事情都伸手的好。
最重要的是,現如今的局面義軍必須一致抗秦,劉季即使有小動作也不會太出格,如果能讓龍且早點學會防範此人,現在吃點小虧總比以後送命要強。
“章邯到了雒陽,北邊能有這麼大陣勢的只有九原軍,兩相夾擊,陳勝不想敗也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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