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我能接受的底線就是飛天信燈,他們不是一直想不通箭穿玄鳥的圖案如何漂浮嗎?多好的機會啊……”
范增怪笑一聲:“還是那個吝嗇的混小子,這老夫就放心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真不怕姓蒙的那個小子半路改投其他城池,破壞我軍戰略嗎?”
“我相信他不會。”
“人心隔肚皮,這句話還是你教老夫的,怎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心軟了?
哦……老夫明白了,難怪你不惜聯絡秦墨也要救出蒙卜氏,有她為質,確實穩妥許多,嘿嘿嘿,這年頭的小崽子怎麼都這麼心黑……”
虞周翻了個白眼,不否認不承認:“那是您這麼想的,小子可沒說過。”
范增豎起一根大拇指,瞭然的點點頭:“老夫行將就木,把這些不厚道的事情都甩過來就對了,以你這份心細皮厚輔佐羽兒,老夫現在去死也能瞑目了,就是不知魏老鬼修了半輩子的道心是否安妥吶。”
項籍瞪著眼睛:“你們在說什麼?”
范增沒作任何解釋,心中嘆息眼前的少年主客心性都太偏,也不知以後會怎麼樣,是禍是福。
被人暗暗的損了一下,虞周沒說什麼,對他來說這件事兒才剛剛開頭,還有好些準備需要做呢。
幫人幫到底,順便也利己。
比如這事兒的本質就是藉助九原軍隊的聲威逼迫朝廷,那麼不妨把事兒鬧得更大一些,乾脆多抄傳單散播到各個郡縣,將十二公子之死、扶蘇公子之死、蒙氏遭遇的兩道磨難……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全都散播各地,那該有多美妙?
畢竟嘛,現在各地所知全是大秦朝堂對外散播的版本,如果是虞周撰寫的版本呢?
前因後果明明白白,來龍去脈清清楚楚,不由得人不信啊!八分真兩分私貨,那麼全天下都該質疑二世繼承大位的合法性了,到了那時,本來忠於大秦計程車人、官吏、黔首、軍兵就會倒向大楚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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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有名,本來就是輿論戰的一種,這種彼消此長的好機會豈能放過?
虞周是答應了蒙亦不去動那支精銳軍隊,可如果九原軍聽了事實之後激憤莫名有什麼其他舉動,那就跟他無關了……
“這種事兒,要是有儒家幫忙就好了,他們似乎很擅長以名殺人,以名毀人應該更簡單……”
虞周想的太入神,自以為腹誹的一句話不小心低聲說出來了,范增耳朵尖,笑得老臉跟菊花似的:“儒家如果聽到這番非議,非讓你遺臭萬年不可。”
“……”
這是提醒還是佐證?怎麼聽都覺得範老頭惡滿滿。
“範老,小子告辭了。”
“別急著走,你幹嘛去?”
“呃……找子房師兄有點商量。”
“找他?老夫沒有腦子不會想事情嗎?”
“我要發一份傳單,讓他幫著斟酌措辭一下……”
“老夫的文筆過不去嗎?”
“……”
范增老兒耍無賴,虞周只好和他一起回到城中商量,趁著項籍與龍且仿製東海郡令的工夫,一老一小找了間屋子如此這般嘀嘀咕咕。
聊了一會兒之後,老的越笑越瘮人,小的說著說著開始擠眉弄眼,不時有夜梟一樣的怪叫傳到外面,讓每一個聽到的過路者寒毛直豎,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
“怪了,這都快到夏天了,俺咋覺得那麼冷呢?”
……
……
“聽說了嗎?原來始皇陛下中意的根本不是當今天子,而是大公子扶蘇,當初是胡亥串通了趙高李斯害死大公子,才登上大位!”
“噓!從哪聽來的?不要命了你!誹謗大罪可是要族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