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那邊已經有些信兒,等你回來的時候咱們再討論……
哦對了,指南針嬌氣了點,看見皮囊上這個小兜沒?專門放這玩意的,別磕著碰著,早點回來……”
蒙亦常年跟隨父親從軍,很少有出門先被嘮叨一頓的經歷,更別說這頓嘮叨來自敵人了,望著虞周的嘴巴一張一合,他不知說什麼是好。
“還有,這個鬆緊扣會用了嗎?我再給你演示一遍,看好了,這皮囊沒事的時候可以揹著,很方便……
咦?壞了壞了,這揹包的造型太引人注意了,算了,外面裹一層麻布偽裝一下吧……”
“咳!說了這麼多,你就不怕我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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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亦實在忍不住了,不得不打斷了虞周,哪想到虞周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你要真不回來了那是好事,說明已經救出蒙將軍遠走大漠了,到時候來個信兒,我好把令堂送去團聚,等這天下重新安穩了,大楚照樣歡迎你們一家人。”
蒙亦低下頭,眼瞼同時垂落:“以家父的性情,只要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坐視大秦滅亡,你們……唉!你們算是坦蕩的了,如果不是有國仇,蒙某倒很願意一起把酒言歡。”
虞週一指項籍:“想這麼多幹嘛,蒙將軍如果再上沙場,正好遂了那大塊頭意,到時候是死是活全憑真本事。
不過我個人有個建議,二世與趙高不倒,蒙家千萬別回來,忠臣與奸佞撞在一起往往是前者付出鮮血性命為結局,我們救蒙將軍可不是為了看他再被害一次的。”
當初的九原精騎有人倒戈、有人解甲,也有一些死硬到現在都沒低頭,項籍把這些人帶來作為蒙亦隨從,本該情義萬分的送別話被他說的彆扭萬分:“希望下次見你,不會又是斷了腿的模樣。”
“……”
可不是麼,項籍第一次見蒙亦還是殺完屈旬的逃亡路上,那時他親自摔倒了這位追兵小將的戰馬壓斷一條腿,最近這次更不用說了。
虞周翻了個白眼,暗忖項籍破壞氣氛,偏偏蒙亦本人毫不為意,抱拳回道:“蒙某此去勤修武藝,下次相見,一定戰你三五百合。”
項籍哈哈一笑:“求之不得!”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駕——!”
一行人騎著馬漸漸遠去,變成了白影消失在天際,這事兒辦的很傻,但是虞周心裡卻因此安穩許多。
項籍想要覆秦自己可以幫他,甚至項籍現在還沒想到的廣闊疆域與霸業自己也可以幫他,但要因此放棄根本,虞周就不能答應了。
以前的時候,那座黃山上的小小塢堡就是他所有,到了現在,住在那裡或者說住在虞周心裡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即使他們有的搬到會稽有的跟來江北,存留心中的感覺總不會變。
只有一面之緣的蒙恬,算上已知功績勉強能讓他留心,拉一下圖個心安也沒什麼。
至於說日後對決沙場?連點狹路相逢勇者勝的氣魄都沒有還造什麼反?
虞周跟的可是霸王!
自傲不可以有,但是自信不能缺!
“哼,幾個混小子慣會作孽,以後有你們後悔的!”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范增,虞周藉著剛才的思路往下一想,笑了笑回道:“範老,我算明白羽哥為什麼說跟您有代溝了,兵形勢戰心重於戰謀,只要不是致命的戰略失誤,範老讓三分又能如何?”
“你就是為了羽兒念頭通達戰意不折才這麼幹的?”
“不全是。”
范增冷哼一聲:“那跟老夫擺什麼譜?前幾日是誰哭著喊著求我幫忙的?”
“我沒有哭著喊著……”
“前幾日是誰哭喪著臉求老夫……”
“好吧好吧,您愛怎麼說怎麼說吧,怎麼樣,聯絡上他們沒有?”
范增不答,反而問道:“如果他們以此要挾,要你拿拋石機交換,小子,你換是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