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拿回紙張和她一起四處逛逛的,現在這樣,就算天色尚早也沒了那心思,大汗淋漓有些難受,緩過神來,碩大的浴桶濺起朵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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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婦有很多新的體驗,比如共挽鹿車窄小僅容一鹿也)穿街過市,悠閒的看看周圍商肆,一起商量購置些什麼添補家用,再跟熟悉的或者不認識的父老打聲招呼,都能使人忘卻戰亂之苦。
最讓項然自豪的是,夫君好像很招人親近,那些遠遠見了就行禮的軍士暫且不說,一圈逛下來,主動想買的東西還未備齊,鹿車後面便已滿滿當當。
不是不想拒絕,自從她親眼見了有個老婦趁其不備扔下就跑之後,這種偷襲一般的送禮便未沒停歇過。
這是好事啊?為什麼送的人偷偷摸摸,收的人臉色越來越黑呢?直到看見個熟悉的身影她才解開疑問。
“夫君啊,我剛才看到樊噲往咱們車上扔了塊肉,這是為何啊?”
虞週一沉臉:“別理他,也許是他得到的賞賜太多,讓我們幫著處理一些。”
“哦……那為什麼還有許多陌生人也一併丟來?”
虞周真的很想抓頭髮,最早的時候,城內守軍打退強敵,正是普天同賀的好光景,也不知誰先帶頭,那些善良樸實的百姓們爭相獻給大軍一些酒肉。
本來嘛,這的確是好事,問題是虞周心軟了,他體恤百姓口糧來之不易,乾脆學了蘇東坡把那些酒肉精心燒製一番又來了個軍民共享,結果口子一開,就再也剎不住車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成了後面的慣例,到了最後,就連其他行伍的軍士偶爾也來蹭飯,樊噲那樣的傢伙更是數不勝數……
真的是子弟兵啊,江東父老江東子弟,這互動,也沒誰了,人家營中操練一天都是戰兵最累,只有虞周那群部下的伙伕成了香餑餑。
“軍將不軍啊!羽哥非得斬了我不可。”
項然捂嘴偷笑:“這也怨不得別人,只需三令五申就能解決的事情,誰讓夫君一再心軟了,活該!”
“算了,就這幾天的事情,再過幾日上了戰場,就是想吃也吃不到了,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民心不可違啊!”
項然頓時緊張道:“夫君又要出征了嗎?那……可是……”
“放心吧,還得準備一番過一段時日的,到時候我會派人送你回山上,那裡有師父在,安全一些。”
“我……我不走,我也想跟夫君一同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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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傻話呢,只有你們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安心作戰啊,別說這個了,走,領你去把咱們的家底兒落實了!”
“啊?……哦……。”
看得出來,剛才的話題已經像陰雲一樣籠罩了項然心頭,再做什麼都是興致缺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人心中不好受。
鹿車到了郡守府外,這裡是項氏叔侄常在的地方,環顧一圈發現烏騅不在,虞周找了個廝役開口相問:“項將軍不在府中嗎?”
“回都尉,在的,項郡守和蕭長史他們都在。”
“為何不見烏騅?”
那名廝役滿臉堆笑:“這還不是您來了的緣故。”
“跟我什麼關係?”
“那什麼,呂馬童挨完八十軍棍,哪次不是見了都尉就躲?烏騅怕是被他牽去照料了吧。”
“原來如此……”
一個恃功而驕的傢伙不值得太上心,得虧那次衝突發生在定製之前,也趕巧了虞周要成親,一來二去竟被他躲過死劫了,且讓燕恆繼續盯著吧。
“子……夫君啊,叔父他們正在處理政事,咱們貿然打擾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