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馬童一路小跑,來到烏騅身邊熟練的倒水洗刷,有了這幾分涼氣,它愜意的眨眼點頭。
“休要只顧著戰馬,子房交代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身盔甲自己站在地上,旁邊的項籍精赤上身,筋肉虯扎汗流浹背,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兇獸望之可怖。
本來呂馬童只是不敢對視重瞳,現在頭也不敢抬了:“少將軍,小人已經按您說的去辦了,只是……”
“只是什麼?”
“似乎還有他人蒐羅鳥雀,咱們的人沒捕到多少。”
項籍的濃眉擰作一團:“還有他人蒐羅?是什麼人?咱們城裡的細作嗎?”
“這個不知,不過我等曾經遠遠觀察,那些人全是秦地口音,跟秦軍有說有笑。”
“我知道了,你去報於子房先生定奪。”
“少將軍,能不能告訴小人,咱們到底在準備什麼啊?”
項籍頭枕茅草側臥於地,不耐煩道:“你去問子房先生吧,問出來也跟我說一聲。”
“哦……”
大熱的天,張良仍是一身曲裾深衣裹得嚴嚴實實,捋著短鬚踱步而出:“不用了,張某現在便告訴你們吧!”
……
“放火?燒糧?”
“對,這也是張某想了許久才有的法子,出來之前還跟範老好好雕琢了一番,誰料……
唉!秦人竟能提前想到防範!
難道真的是天命難違嗎?還是秦軍之中另有高人?”
計謀能不能行得通,項籍不怎麼關心,他只關心還要不要抄秦軍後路:“子房先生,那襲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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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從長計議,張某首先得知道秦軍何人主兵何人主謀,竟會從這細枝末節下手,此人不簡單啊!”
也許是被不能偷襲給煩悶的,項籍想都不想脫口來了一句:“抓鳥防火?秦人累不累啊,為何不乾脆封堵糧倉?”
張良:“……”
“對了少將軍,那些秦人抓完鳥並未回秦營,而是各自回鄉去了。”
“咳咳,也就是說,那些傢伙不是秦軍派來的?”
“小人不知……”
張良這會兒掐死呂馬童的心都有了,他暗暗腹誹了一番自己養氣功夫太淺,正色沉思:“如果不是秦軍所為,又會是誰幹的?”
項籍開始穿戴盔甲:“既然不是秦軍所為,那麼子房先生之謀仍可奉行了?管他那麼多作甚,幹完再說。”
“城中有無良謀?”
“沒有吧……主吏蕭何倒有幾分主見,可他不擅兵道啊,應該不會……呃,應該是他的主意!”
項籍說到一半又改口了,因為害怕張良不同意襲營,蕭何能不能出這種點子,他還真拿不準,至於虞周,相處日久反而成了燈下黑被忽略了。
張良何等人也,豈能被那番吞吞吐吐的話語騙過?前後一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事到如今他也拽不住項籍,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不是秦人有所防範就好。
“那這樣,咱們鳥雀不多,再蒐羅一日看看,如果真是城中有人與我們不謀而合,到了明日也該有所動作了,如何?”
“好!就依先生所言再等一天!項某的戰戟早就飢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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