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用力端住了,否則會被弩箭射出的後坐力震傷的,靜下心來,調整呼吸,射箭就是一個穩字當先!”
虞周的手弩並沒有多餘的裝置,掛弦還是比較吃力的,小丫頭都力有不及,只能讓他幫著掛好之後再用,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兩人進步神速,沒幾天的時間就熟練的掌握了。
糾正了喜歡用弩箭亂比劃的毛病之後,虞周也就任由她們玩鬧起來。
小孩子的性格還未成型,大有可塑的空間,一年多來,項然跟著悅悅一起鬧一起瘋,明顯的開朗不少,再也不是那個在項夫人懷中眼淚巴巴的模樣了。
特別是她端著手弩瞄向遠方的時候,眼中的興奮勁格外靈動。
“走啦,回去吧,地裡的麥子熟了,曹伯和宋叔忙不過來,趕緊收了再種點綠豆。”
一聽要回去,小丫頭頓時悶悶不樂,小嘴撅的能掛住醬油瓶子了。
“別不高興了,弩你們繼續拿著好了,不過不許對著人!”
知道她倆為什麼不高興,虞周乾脆放鬆一回。
“曉得啦,子期哥哥真囉嗦。”
此時一畝地要比後世小得多,再加上完全是看天收成,一個五口之家完全可以伺候好百畝地,剛剛能混個飢飽。
不過山上的田地開墾費力,老曹他們幾個也只有八十畝良田,水田旱田各半,水田裡的水稻剛剛插秧,旱田的麥子已經快熟了。
田地不多,按理說幾個人完全能夠照顧的過來,可是一來有幾口人乾脆不在,比如在外冶銅的韓鐵匠,比如行蹤飄忽的魏老頭;二來虞周的幾個點子使得勞動量比起看天吃飯大增。
在曹皮匠看來,這完全就是餿點子。
“虞娃兒,快來,我跟你大江哥忙不過來了!”
虞周接過一柄鐮刀,彎腰忙碌起來,民以食為天,何況大夥住在山裡,必須自給自足。
“怎麼沒見到宋叔,就你跟大江哥得忙到什麼時候啊?”
“別提了,早上的時候你師父回來過,不知道嘀咕了什麼,他倆就出去了。”
咦?魏老頭找宋直能有什麼事情?
抹了一把額頭的漢水,曹皮匠埋怨道:“我說娃兒啊,像你弄的這些鐵鐮還算鋒利,大有好處,那什麼曲轅犁耬車秧馬你宋叔也讚不絕口,說是幹活輕快了不少,可這殺滅田螺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了吧?”
“曹伯可別看不起這小東西,有些個農戶得的大肚子病,田螺就是禍根,那種病其實是一種蟲子寄生在人體,名叫血吸蟲,專吃人血肉,而幼蟲就生在田螺體內,我這可都是為了大夥好。”
大熱的天,曹皮匠打了個寒戰,太嚇人了,吃人血的蟲子,難怪以前那些腹大如鼓的鄉鄰沒多長時間就死去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太瘮人了,我聽你的就是。”
老皮匠一扭頭,對著大江吼道:“聽見沒,以後別說你爹我多此一舉,這都是虞娃兒從老神仙那學來的本事,割完這茬,你去告訴村裡所有人,田螺要人命呢,誰都不許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