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盡在不言之中,面前的黑色藥丸已然羅列出此人必有嫌疑,凌肖與他們四人使個眼色,轉身出了房門。
伍謀看著自己的佩刀深吸一口氣,“喊人來驗藥。”
“是。”
汪習總算是“哎”了出來,胳膊搭在他肩上,同情地低頭看去,嘖嘖兩聲,“沒事啊,咱這洗洗還能用,啊,還能用。”
伍謀眼皮跳了跳,慢慢扭頭咬牙道,“洗你大爺啊。”
“我大爺二大爺早就都沒了,”汪習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幸災樂禍,“好好守夜啊,明兒早上我給你捎倆炊餅吃。”
伍謀眼皮又跳了跳,剛要開口罵人,就見剛才出去找幫手的人回來,滿臉無辜地遞過來一枚令牌,“汪哥啊,大人剛才說要你今夜也在這守著……”
汪習愣在原地。
“呵,”伍謀面色生動了許多,上前一步暗暗用力地拍拍他肩膀,笑得和煦,“汪哥?我看還是明兒早上,咱倆一起去吃炊餅啊,你說好不好?”
“……”
方才凝固的空氣重新變得流動,汪習把他的手扒拉下去,無奈嘆氣,“得,守著吧。”
他打起精神,臉色正經了些,“今日這事不小,大傢伙都仔細點,別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伍謀亦收斂笑意,嚴肅頷首,“是。”
雖是深夜,但也並非伸手不見五指,凌肖在單薄夜色中無聲穿行,抬頭看黯淡的星被雲遮蔽,獨自一人沿小巷繞開巡衛回到白日起火的地方。
卻並未靠近,肩背輪廓繃緊,如同蟄伏的獸一般靜靜隱在暗處。
風乍起,牽出一陣涼意。
未被沖洗乾淨的灰燼陷入磚縫,一人輕手輕腳飛快靠近而又俯身蹲下,指尖輕輕按在石磚上,捻了些餘灰送至鼻端。
凌肖斂眸,撫在刀鞘上的冷白長指緩緩收緊壓在金上,抿唇不語。
來者非是他所料之人。
淺淡的燈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愈發照不見地上痕跡,那抹人影匆匆四處找尋,希望落空,不死心的翻找過後,在牆邊擺靠的棚子桌椅下撿起一物倉促離去。
凌肖微微一頓,回眸望一眼禁閉的窗,潛行跟上。
黑暗中,有人目睹這場好戲,饒有興致地勾起了唇。
明平侯府,赤腹得以接著夜色展翅放風,雲奕抱著熟睡的三花坐在院中,仰頭看夜色間哪裡泛了寒光,便知它現飛在何處了。
看了片刻,無聲輕嘆口氣,望著腕上鐲子又出一回神。
秋風緊,再不回來馬上又該落雨,天一落雨,便要疾速轉寒了。
且外面賞菊花會正熱鬧,再不回,她可是真要在這空蕩蕩的府裡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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