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剛從房裡出來面前這人就像兔子一樣竄了出來,活跟榜下捉婿一般逮著問是誰被挑中了,得到答案後不僅露出與有榮焉的笑,還賊兮兮地嚷嚷要旁觀他易容改觀。
期間連翹不好意思地來送茶點,還給他遞了張紙條,上面記了顧長雲閒暇待在府裡時的大致起居飲食以及一些較為明顯的習慣。
雲三正收拾要用的東西,三人好奇一看,面皮薄的已經紅了臉。
這不是和雲奕待在一處就是和雲奕待在一處,叫人……如何,如何去假裝?
雲三和雲十三一齊像心如死灰的某人投去了憐憫目光。
“過幾日京裡要辦賞菊會,七王爺是一定要拉著侯爺去湊熱鬧的,”雲三愛莫能助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好自為之。”
雲十三沒繃住,爆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
也正是因為臨近這次遊會,時不時有人送些姿態優美的菊花來明平侯府,底下的莊子裡更是養護了滿滿一車,拉過來移植到園子一角。
街上隨處可見成盆的秋菊,三合樓倒不缺這個,柳正盯了櫃檯上那盆不知誰搬來的鴛鴦菊,有些無奈。
月杏兒含了糖塊給他倒茶,倒的也是菊花涼茶。
這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
柳正默嘆口氣,翻翻賬簿,菊花梨絲和菊花魚片羹賣得正好,不斷增長的進賬稍稍撫平了他眉間不滿,露出個滿意的微笑。
晏箜得了晏子初吩咐,三兩步從樓上下來,急匆匆地往外趕。
柳正欲開口詢問,又怕耽誤他做事,於是罷了,沒想窗邊的月杏兒一叉腰喊住他,睜大圓溜溜杏眼問他去哪不帶自己。
少年為難地摸摸鼻尖,只囁嚅著要說回荊州一趟。
這下不只是月杏兒震驚茫然了,光明正大偷聽的柳正蹙眉,瞥了眼樓上,不知在思索什麼。
既然是回荊州便只能是莊主的指示了,月杏兒不情不願讓開路,眼巴巴看他一步三回頭地走遠。
“別擔心,”柳正走過去摸了摸少女透著低落的發頂,寬慰笑笑,“只是回趟家而已。”
他這樣說月杏兒果然好受許多,裝作不在意地哼了聲,仍是嘴硬,“誰擔心他了。”
柳正順著她哄,微笑稱是,想著給她找些事做分散注意,思索下發自內心地請她幫忙倒一杯不是菊花茶的茶來。
月杏兒下意識地瞧他杯中,聯想起他近些日子的反常,噗呲一聲笑出來。
晏剡靠在欄杆處,回身進屋,繞開在桌邊擰眉思索的晏子初,從果盤裡揀了個橙子拋起再接住,不經意嘟囔,“月杏兒這丫頭好久沒回去了呢,嘖嘖,那眼神,恨不得要跟著晏箜走了。”
晏子初靜默許久,在晏剡以為他不再會接話的時候開口,“會回去的。”
晏剡驚詫一瞬,笑了笑,歪在椅子裡沒個正經地把橙子給剝了。
淡淡的果香四溢開來,酸澀夾著甜香,晏子初平靜睜眼,望面前香爐裡一小截蒼白到幾乎透明的香燼。
等塵埃落定,他道,“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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