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接過飲了半杯,桂花茶淡淡清香苦盡甘來,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咽,慢慢地將心事一點點嚥下,打算另找個時機再說。
顧長雲盯著她看,意味深長問道,“喜歡這個?”
雲奕茫然看他,點了點頭,“挺香的,很好喝。”
顧長雲拖長聲音哦了聲,“好喝便是。”
雲奕沒瞧出什麼異樣,心中默默合計還是暫且把眼前的這些事解決完再說罷。
雲三回來很快,甚至順路停了一下給雲十三捎了包剛出爐的酥餅,雲奕嗅到他身上被藏得很好的甜味,眨了眨眼。
雲三目光不動聲色掃過她,神情鎮定地稟報,說今日太學外舍中受傷的乃是一名叫成皓的學子,傷在後背,確實是馬鞭傷痕,瞧著皮開肉綻血淋淋的,但沒有傷及肺腑。
窗外恍若風停,顧長雲眼底的笑意忽就淡了。
“成皓。”
一字一頓,咬字輕而穩。
“居然真的是他,”顧長雲似笑非笑,一手鬆松握著雲奕的手腕,一手撥弄過檀木珠串,略偏了下頭,“應學士說,他是被來京探望的長輩打成這樣的,既然如此,這位憑空而出的長輩,是何許人也?”
雲三不知這其中玄機,沉默不語。
雲奕嘖了一聲,直接伸手把他唇邊那點不大好看的弧度抻平了,扭頭對雲三道,“幫個忙,喊陸侍衛過來罷。”
雲三抬眼,見顧長雲眉間隱隱的鬱氣驟然平息,老神在在頷首稱是,回身告退。
雲奕拉開他的胳膊靠進他懷裡,在他下巴上親了親,哄道,“別皺眉,這麼趕巧的事起碼不再會是意外了罷。”
“無論是把這什麼成皓送到你眼前的人,還是特意攔車告知你一聲的應學士,大概都想不到能這麼趕巧。”
不算是沒有進展,顧長雲遠遠不到煩惱的程度,對她的安撫來者不拒,重新牢牢環抱住人,呢喃,“萬一這些事都是一人的手筆呢,應學士淡出朝堂,並非沒有派人去江南暗中佈局的可能,但緣由呢?我與他無冤無仇,找個人來眼前膈應我呢……”
聽到“膈應”二字,雲奕心頭觸不及防抽痛一瞬,面上卻不顯,拍拍他的手背雲淡風輕道,“把那個隨便打人的長輩帶過來問問便是。”
“也是,”顧長雲若有所思,在她臉上愛憐地輕咬幾下,“我家雲兒好生聰慧。”
不用說他就能想到的事……雲奕微微眯起眼任由他動作,察覺到底下反應,心道這人果然是比之前更黏人了許多。
而後,嘴上說著好累好多事情好心煩,以此為由把她攔腰抱起直接回了房中。
雲奕本乖乖窩在他懷裡,餘光瞥見廊下淺粉身影,忙腦袋一歪裝睡。
顧長雲笑眯眯地不拆穿她,特意停下囑咐連翹晚上的飯不用等他們吃,也不許人打擾,聽得雲奕在身後直掐他的後腰。
罪魁禍首滿眼滿足地替她揉著,弄得整個床榻上滿是桂花清香。
也就是她實在累極,不知何時昏沉著睡去沒來得及將人踹到地上去,待醒來後眼前朦朧一個人影,顧長雲發覺她像是醒了,略停了停動作,上身幾處抓痕,汗珠沿著下顎滾落,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嗓音低沉沙啞,磁性得誘人,“乖,睡罷。”
雲奕自覺像是睡在輕輕搖晃的小船中,周圍全是晃漾水聲,有氣無力地哼哼幾聲,復又陷入沉沉昏睡。
顧長雲一聲悶笑,在她琵琶骨下又吮出一枚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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