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超下意識往屋外瞄上一眼,“莊律出京了,他說那個應學正好像知道點什麼,讓我稍微留意一下他的動向,我想著是不是得先給頭兒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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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汪習小心翼翼地包了些拭粉,朝外面努努嘴,“你要是沒說一聲就跑去,不管結果如何,回來頭兒一定要罵你。”
廣超給了他一胳膊肘,沒什麼底氣地說道,“頭兒不會罵人。”
但捱罵可比對上一張真正的冷臉要好受多了。
他們兩人小聲嘀嘀咕咕,窗外,凌肖重新戴好護腕取了搭在院中的外衣穿上往外走去,微微抬聲,“知道了。”
兩人面面相覷,反應過來後連忙撲到門外去還沒來得及說話,聽他淡聲提醒,“吃完記得把碗刷了,我出去一趟。”
汪習哎了一聲,眼巴巴伸長脖子瞅他,“帶上我唄……”
回答他的是凌肖反手掩上門的一聲輕響。
廣超收去臉上的期待,慢吞吞說道,“你遭嫌棄了。”
汪習跟著他往廚房走去,面無表情和他拌嘴,“也不差你一個。”
廣超不服氣地翻個白眼,“切。”
另一側,凌肖走到半路想起擺在窗臺的玉壺春,眉頭不由皺了一瞬,眼底神情晦澀難懂,步伐慢下又加快,裹挾滿身的寒意轉過拱門,餘光一動,意料之中察覺有人跟了上來。
人心不死,總覺得能在日長月深的堅持中等到些什麼,但結果常不盡人意。
但人心不死。
凌肖唇邊勾出冷笑,定了定神,快步走出南衙府邸。
明平侯府,碎玉子的清脆悅耳聲輕輕迴盪在微風中,簷下支一小爐,爐上架一鐵絲擰成的網子,顧長雲懶洋洋地用木夾翻著上面雪白餈餌,等米香逸散滿整個院子,慢條斯理夾起來放到盤中,連帶著一小碗綿糖一併送到榻邊。
他淡青衣上以金線細細繡了竹枝,長髮如瀑用一枚白玉簪鬆鬆挽起,平增了幾分風流矜貴,做起這些事也是得心應手的優雅,雲奕靠在軟枕上,看他掰下一塊餈餌輕輕吹著氣,蘸一圈綿糖遞到自己嘴邊。
雲奕接了這滿口的軟糯,貓兒似的眯起眼,問他,“怎麼突然想起來弄這個吃了?”
顧長雲目光繾綣,“之前我孃親從小時就愛這個,每到秋天總想著新制的餈餌,父親樂意做這份差事,從不假手於人,親自端來爐火給孃親烤餈餌吃,有時火候大了不小心烤焦孃親也會笑著吃了,讓他再烤一個好的。”
雲奕眼神變得更軟更黏,往他身上靠了靠,“那麼好啊。”
“父母恩愛,獨子耳濡目染,”顧長雲輕輕一笑,“怎麼,我就不好了?”
雲奕細細抿著甜香,在他湊上來的前一刻往後靠回枕上,光裸的足踩到他胸膛抵住不讓靠近,似笑非笑,“今晚還想睡地上?”
顧長雲惋惜地嘆一口氣,順從地坐了回去。
“夫人好狠的心。”
雲奕充耳不聞地舒展腰身,在他膝頭落足。
顧長雲目光緊隨,看那清瘦不失瑩潤,玉珠似的指實在足夠吸引人上手把玩。
雲奕似是察覺他眸色漸深,狡黠地將裸足收回裙下藏著,被他帶點委屈地一看,無辜地叼走他手中餈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共享這一盤的香甜綿軟,臨近午時,宮裡果然來了人,說是宮裡新來了位名廚,皇上設宴邀明平侯前去。
顧長雲與雲奕交換個眼神,無奈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早點回來。”
雲奕點頭,好笑地看他苦苦思索,不放心地加上一句,“勿要在你兄長面前編排我,你若還生我的氣,回頭床笫間再說。”
外面人等得心急,顧長雲亦在她故意的遲疑中生起來點心急,牽著她的寬袖晃了幾晃,低聲下氣地哄。
哪有人氣性這麼大的,雲奕心底悶笑不止,面上勉強答應下來。
顧長雲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雲奕伸個懶腰,拿來茶杯潤喉,腳下毫不客氣地踩著他方才換下來的淡青衣衫,堆出好幾層褶皺。
她又沒說要回三合樓,京都那麼大地,能去的地方可不只那兩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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