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故作可惜地嘆氣,將她抱到床榻上去坐著,自己去衣櫥那隨意揀兩件乾淨衣服穿上,猶豫一下,回身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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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在榻上滾了半圈,撈了只軟枕抱在懷裡看他,模樣軟綿綿的,察覺到他遲疑後茫然眨了眨眼。
顧長雲頓時覺得心口處塌下去一塊,身子探入衣櫥一陣翻找,笑眯眯地捧出件緋紅繡金的長裙,很是歡快地回到榻前。
雲奕有些驚訝,難免覺得好笑,指尖撩撥了下綴在腰封上的細小流蘇珠串,“想讓我穿這件?就在家裡也不出門……是不是太華麗了些?”
“怎麼會,”顧長雲挑眉,“衣服就是讓人穿的,只要心想,哪裡需要分時間地方,”他小心翼翼把衣裙放到一邊,過去抱了抱她,“在我這,只想讓你一直做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什麼煩心事都沒有。”
尾音上翹莫名帶點勾人的意味,雲奕受不住地紅了耳尖,推著催著趕人往外去。
“哎,輕點輕點,慢點兒,別扯了腰,”顧長雲笑著出門,身後砰一聲清脆門響,卻只讓他笑聲裡再多出三分愉悅,在門外試探喚了幾聲沒聽見回答才戀戀不捨地走下了臺階。
院門外,白清實背對院內站著,聽見腳步聲靠近,側身看他一眼,臉上表情難以言喻,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揶揄,“咱們侯爺這是被夫人攆出來了?”
顧長雲若無其事拂了拂肩頭,往陸沉那高深莫測地望了望,微微一笑,“情趣,情趣罷了。”
白清實一哽,不知為何瞪他一眼,沒說什麼了。
他們停在書房外,顧長雲抬頭掃視一圈,像是冷笑了一聲,可白清實斜睨過去,也沒見他唇邊有什麼弧度。
“怎麼?”
顧長雲思索片刻,問他,“方善學今日臨走前,特意跟王叔說了改日再來?”
白清實頷首,“是這樣,不過倘若是我,趁今日主人不在必然是要搜個徹底,更別說是書房這種地方,可他卻有意提醒似的,專門告訴你他還會再來。”
淡淡的諷刺含在唇邊,“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卻退了一步,好讓你有時間把書房收整一番,明平侯,北衙這是要賣你個人情?亦或是那位又想了什麼新點子要這樣試探你?”
陸沉皺了下眉,抬手放在他後肩撫了幾下。
白清實頓住,去揉眉心,“……我失言了。”
顧長雲不以為意擺手,“無論怎麼樣,書房裡的東西沒什麼可動的,北衙再來,即便查不出什麼也能與皇上說過此事,暗示我可能有所發覺然後早做準備,左右板子落不到他們身上。”
白清實略一沉吟,“言之有理。”
“此事暫且擱下,”顧長雲推開書房門,又從裡面把窗子開啟,看簷角掛的那串碎玉子,“清實,你來猜猜,我今日進宮還見著誰了?”
聞言,陸沉抬眸不動聲色望了身側人一眼。
白清實不明就裡,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你不是去見汪先生,還能見著誰,蒼陽道長?”
“不是他,”顧長雲搖頭,笑了笑,“蒼陽可是得了空進觀星臺,正沉溺在那一大堆冊子裡,我哪能見著他。”
“梅曄,鹽梅的梅,日華曄,”顧長雲捉摸不透地深了笑容,問他,“你可還記得此人?”
白清實面上表情空白一瞬,捻了捻指腹,重歸淡定,“記得,怎麼了?”
“他和立蒼頃同窗,現又一起入了太醫院——時間隔得不久,還真是湊巧。”
顧長雲輕輕嘖聲,“鹽梅相成,喻指濟世賢臣,君子之風,青蒼翠色,藥痴前輩唯二的得意門生皆棄了師門,違背師訓進了太醫院,這其中想必有不少風波曲折。”
“藥痴前輩自前朝失蹤至今本就蹊蹺……我擔心雲兒的身子,一直有心想尋到他懇求其為我解答困惑。”
白清實眉眼間緊張之色微微散去些許,點頭,“這倒是個可著手的地方。”
“沒那麼鞭辟入裡,”顧長雲故作輕鬆地笑笑,眼底隱隱有鬱色,“他們兩個人裝不認識,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
白清實也有點心不在焉,“掩人耳目罷。”
沒人注意陸沉的臉色默默地,更低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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