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微微一笑,走近撫上她嫣紅唇瓣,雲淡風輕道,“你不是給我弄乾淨了麼。”
雲奕只覺和登徒子沒什麼話好說,在他指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縮回帳內。
顧長雲心情輕快,眷戀地收手,答她前面的話,“進宮去看看先生,先生昨日寫信說看我這裡有沒有本詩集的孤本,我找著了,今日給他送過去。”
帳內一聲輕哼,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顧長雲等了一會沒見裡面人說話,怕她不高興,撩開帳子輕聲哄,“我就坐一會兒,在那保證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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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似乎是笑了一下,擋住半邊臉看他,無辜道,“我什麼可都沒說。”
貓兒變成了狐狸,笑得太過撩人心絃,顧長雲忍了又忍,鬆開手往後仰身,看輕飄飄的一層紗幔垂下,遮住了那雙勾人的眼。
他原想再趁著沐浴一親芳澤,不過一連被軟枕砸了好幾下,只得笑著後退,乖乖舉起雙手,讓來喜來福把熱水抬進來,收拾好一切後還不死心,試探的笑問還未開口,便又被結結實實的砸了一下。
“好了好了,別砸了,床上都沒東西了,”顧長雲無奈笑道,順便不動聲色地將一抹藕色收入袖中,抱著幾個枕頭坐倒在地毯上,“嘶——好疼。”
雲奕聞聲探頭,對坐在一堆枕頭裡裝作狼狽模樣博同情的他吐了吐舌。
她邁著虛軟的步子赤腳挪去屏風後,顧長雲從纖細的腳踝看到紅梅初綻的後肩,坐在原地側耳聽水聲傳來,忽地想起再回來後人就不在此處,眸色頓時低沉了些。
輕嘖一聲,昨夜還是收著勁了。
雲奕坐在寬敞浴桶中,隔著屏風看見他影影綽綽地站起去了外面,隨後聽見聲門響。
雖說是自個兒攆著讓人快點去做自己的事,但見他真走了,還是不可控制地覺得心裡突然空了一片。
雲奕無聲嘆氣,掬把熱水輕輕潑了潑臉,暗暗提醒自身需得爭氣些,不要在沒必要時做小女兒情態。
藥白抹了——穿衣時不小心蹭到,緩過去之後才想起這事,於是便光明正大地揣了那青瓷小罐,一拉開門險些碰上門外站著那人的下巴。
雲奕摸摸額頭,茫然抬頭望去而復返的顧長雲,驚訝,“你還沒走?”
顧長雲一手虛護著她的腰,一手穩住托盤,在桂花糖粥的甜香裡自然而然地低頭吻她,“去給你拿了點吃的,等你收拾好要出門再說,我不著急,怎麼能放著你一人在這裡。”
空落落的那塊瞬間被面前人語氣中的嬌縱和疼愛填補回來,就像原先只想得到一個親吻,可事實被給予的遠遠不止如此,顧長雲帶著佔有的溫柔似是浪潮,比綿延的春水還要連綿不斷,一陣挨著一陣、永不停歇地衝刷她早就潰不成軍的心防。
叫人心甘情願俯首稱臣。
三合樓,晏子初用罷早點,等了許久都沒見雲奕房中傳出半分動靜,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喊來月杏兒讓她輕輕推開窗看看,房內床榻上有被褥被人躺過的痕跡,可就是沒人。
月杏兒仔細看了一圈,猶豫著想要替自家小姐打幾句遮掩,但她還是晏子初犀利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含糊不清嘟囔了句沒人,說是可能早就起來出門去了,晏子初不用腦子想就不信,額角青筋一大早就開始活躍,面沉如水地坐在大廳裡等著攔人。
可沒想到先和長樂坊的荷官打了個照面,今日來的荷官年紀小,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驚呼原來掌櫃的回來了,笑嘻嘻說自家坊主可唸叨著他了,站他旁邊從長樂坊的近況問到他奔波的路程,嘮嗑嘮得晏子初頭皮發麻,坐立難安。
早點準備的簡單,因此用時不多,月杏兒拎著食盒從後面廚房過來,看他這副模樣憋笑得好辛苦。
小荷官被晏子初親自送出門,臨走前還不嫌事大扭頭跟他說回去要告訴坊主他回來了這事,雖說知道長樂坊的荷官八面玲瓏肯定瞞不住那人,不過他這句笑語還是讓晏子初心頭漫上莫名苦澀的無奈。
想起上次被人主動找上門……現在不過去一趟說不過去,總不好兩邊倆人都在瞎琢磨。
柳正好整以暇立於櫃檯後看熱鬧,似有所想地回身,走到旁邊撩開簾子往後院瞧。
日光下,少年僅著單衣幫著搬菜籃,手臂用力間勾勒出明顯的結實線條,異於常人的清俊面龐隱隱帶了幾分粗獷意味,讓人不得不在意起來。
柳正蹙眉,眸間風雨醞釀,不動聲色放下手臂,退到櫃檯後。
喧囂聲人聲一如既往在這個時候甦醒,秋日晴朗,一切風平浪靜,然冥冥之中卻彷彿驚堂木一拍桌面,震起半空浮塵,眾人的又一出好戲開場,逐漸拉開序幕。
涼意正悄無聲息地蠶食這夏日遺存的最後一絲燦爛溫度,離北的狼主回了草原,剩下的幾隻漸漸成人的幼狼,終要避無可避地迎來成長中屬於自己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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