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熟悉的痠疼從腰際蔓延全身,身前尤為不適,紅腫著,不經意輕輕蹭過便酥麻,脹的難受。
察覺懷中人微微動了一下,顧長雲掀開眼簾,指尖輕柔撫開懷中人耳邊碎髮,垂眸看她眼角緋色春意,尚在熟睡中。
勾唇一笑,掌心揉了揉她的後頸往下摩挲,最終落在纖細後腰輕輕按揉。
溫熱的掌心熨帖,雲奕在夢中小聲舒出口氣,皺著的眉頭舒展,自覺往他身前埋了埋臉。
皮肉親密相挨是最好的撫慰,顧長雲重新閉上眼,與她睡在同一片纏綿裡。
雲奕迷迷糊糊察覺到挨著自己的燙人熱度,卻沒退開,顧長雲嚐到甜頭,知道她會縱容,光明正大地環抱住她慢而享受地慢慢貼緊。
雲奕在細小的顛簸中醒來,輕哼幾聲,一手抵在他胸膛上還未用力,搭在他身上的腿便被人輕輕握住,捏了一下。
秋日的清晨本該有些涼意,然此時兩人契合依偎,只覺周身在鴛鴦帳的漣漪中,生起了幾分溼熱。
“別鬧。”
片刻後,顧長雲眸色深且纏綿,探出帳的虎口一圈齒痕,去取床外小桌上一直溫著的清茶,給懷中人一點點溫柔喂下。
雲奕無力地攀著他的手腕,飲下半盞後彷彿才活過來一般,嘆道,“早知道你要這麼折騰,昨夜我就不來了。”
“嗯?”顧長雲低頭正細看她身前,思索該拿哪些藥膏來塗,頓時失笑,“說的什麼話,你昨日不來,以後都能避開了?”
他探身去取床頭格子裡的小青玉瓷罐,斜著眸子,目光黏在她身上要一個答案。
“那自然不能。”雲奕笑著抬手捏捏他的耳朵,哄小孩似的。
不自覺隨他動作往下看去,顧長雲目光坦然,指尖沾著點晶瑩透明的藥膏,輕點於飽經蹂躪的紅梅上。
像是被溫柔的雪覆蓋,顧長雲俯身壓下的松香在鼻端縈繞,大雪悄無聲息停在松上,松枝與梅枝捱得極近,輕輕一顫,便抖了彼此滿枝的暗香。
“等它幹了再穿衣裳,”不知想到什麼,顧長雲神情愉悅,湊到她耳邊打趣,“現在是不是至少一整天能一直念著我了?”
視線在凌亂床榻上轉了一圈,沒找到昨夜那抹藕色。
雲奕稍微回想了下昨夜,只覺陣陣後怕,忙不動聲色往床尾傾身,裝作要尋衣裳,“嗯……你昨夜沒把我衣裳掛起來罷。”
怎麼來得及掛起來,顧長雲心中好笑,將逃脫半個身子的人重新抱到腿上坐好,唇瓣相貼,“待會給你拿新的,躲什麼?為夫有分寸。”
雲奕說不過他,無奈妥協,側眸看見枕旁的那對明月璫,不由覺得臉熱,顧長雲沿著目光看去,若有所思深了笑意,昨夜抱著匣子換來換去把玩,還是這對最和人心意,暈開的光澤柔和溫潤,與嬌豔紅梅相得益彰。
“你還鬧著不喜歡要換了,”他笑地不大正經,將耳墜託在掌心細看,“這麼小,這麼輕,就說受不住?”
雲奕連忙把那耳墜奪了放到匣子裡,掩人耳目地往被中藏。
兩人溫存片刻,直至連翹領著來喜來福送熱水過來敲門時,雲奕還在無奈仰頭放縱某位有分寸的人在頸窩肆意親吻。
“好了好了,你起來先,開門去。”雲奕輕聲催促,好不容易從他懷中掙出來挪去床裡面,剛拉起薄毯裹住自己又見上面痕跡,笑容頓時僵了僵。
顧長雲看在眼裡,開口讓外面等著,下床去一旁衣櫥那取了乾淨裡衣換上,回頭對上雲奕眼巴巴望來的目光,戲謔挑眉,慢條斯理揀了件粉色的帶流蘇的小衣過去。
雲奕匆匆瞧一眼上面繡並蒂蓮花,動作間又蹭到從唇間溢位聲輕哼,咬牙飛快穿戴。
顧長雲盯著那金流蘇搖搖晃晃,正正好垂墜到下面,淺粉被雪白裡衣裹了半邊,低著頭的人頓住,懊惱穿的太急,還沒等沐浴擦身。
上身雖是乾爽,方才也沒有胡來,只是稍微一動便覺有什麼自腿上淌過,驚得她不敢再動。
門外,連翹聽著裡面傳出的侯爺的笑聲和一聲不小的悶響,從容地往後退了幾步。
來喜來福面面相覷,只擔心這熱水過會兒就變涼了。
雲奕面上籠了薄紅,一把合了床帳將顧長雲隔在外面,顧長雲不急著去招惹她,一面整理衣帶一面含笑告她過會兒自己要去皇宮一趟。
果然,帳內悉悉索索幾聲,不情不願探出來半邊臉,問進宮做什麼、
見他穿戴整齊,就連腕上的串珠都沒落下,雲奕一怔,下意識問,“你這就好了?不再洗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