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一身淺色衣裙,釵飾妝容簡單大方,一手提木桶一手持花瓢,身姿靈活在花圃中哼著小曲澆花。
房門輕輕作響,她聞聲望去,一名男子站在門外,收回叩門的手朝她頷首示意。
“時候到了,我來攙公子出來走走。”
他們雲衛走路沒什麼聲音,之前總是嚇著她,於是便商量著先弄出些動靜吸引她的注意。
連翹會心一笑,輕聲道,“公子已經醒了,勞煩。”
輕薄透亮的窗紙後隱約顯出一人身影。
半晌,雲三小心翼翼扶著易容後的雲五走出房門,雲五披著一件月白的紗衫,一條胳膊搭在他肩上,裝模作樣地“虛弱”地一邊邁步一邊小口小口喘著氣。
雲三默了默,壓低嗓音沉重問,“你是不是又重了?”
雲五暗暗翻他個白眼,自己又心虛,哼哼,“也還好罷。”
雲三借撐著他的姿勢微不可察地掂了掂重量,幽幽道,“往後少吃點罷。”
連翹悄悄勾起唇角,去井邊舀水洗了手,想了想還是洗了幾串剛摘下來的蒲桃裝在白瓷大碗裡給人送去。
剛還在被兄弟唸叨的雲五登時忘記自己剛答應了什麼話,矜持地道了歇,拿起晶瑩剔透的一粒送入口中。
雲三能毫不猶豫給從小一起長大的雲五來上一巴掌,但不能對“明平侯”怎麼著,面無表情看著雲五對自己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深呼吸提醒自己要顧全大局,然後扭臉找角度回他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回頭再收拾你。
雲五笑容一頓,幽怨地扭頭不再看他,一粒接一粒享受眼前的美味。
連翹溫和笑笑,慢悠悠搖著團扇為他扇風,“園子裡結了不少蒲桃,方才我和海棠姑娘一起將熟的摘了,給各位大哥都送去些嚐嚐。”
雲五有些不好意思,拿胳膊肘戳雲三瘋狂暗示他快說幾句好話謝謝人家。
“多謝姑娘,”雲三咬牙微笑,“其他幾人外出採買還未回來,我先替他們謝過了。”
連翹雙頰染上淡淡粉色,忙說客氣。
來福匆匆拎著一溼淋淋還正往下滴水的竹簍跑過來,歡快得很,口中嚷嚷著今天又捉了兩尾大鯉魚,正好一隻紅燒一隻清蒸,還逮了不少小魚小蝦,炸一炸可以下到湯裡一起燉。
雲五饒有興致地探頭過去看簍裡,魚蝦一跳一跳的,新鮮的很。
連翹正好同他一起去後頭廚房,一時間院中重歸靜謐。
雲三目光追著他們遠去,抬手按在雲五肩上。
雲五嘿嘿一笑,訕訕放下不斷伸向瓷碗的手,“行行行我不吃了。”
雲三白他一眼,朝某一處使個眼色,“盯梢的人走了。”
雲五如釋重負地連忙伸個懶腰,把肩膀上搭著的紗衫團巴團巴塞給他,打個哈欠,“那我回去補覺了,這邊你盯著,雲一他們回來記得喊我。”
長時間縮著骨頭改變身形的滋味並不好受,雲三忍住把這輕飄飄紗衣扔回他臉上的衝動,看他掰掰肩膀掰掰胳膊,骨節咔吧咔吧作響。
雲五放鬆地活動踝骨,隨口問他,“你說侯爺讓我們去查的那個村子裡的怪花,會是啥啊?”
“不好說,”提及正事,雲三神色嚴肅了些,思索道,“我好像有些印象,曾在古書上見過……”
“公子!公子!快去廚房看看罷!”
來福去而復返,扯著嗓子一邊跑一邊慌張喊人,“海棠姑娘在廚房,逮著了一個小賊!連翹姑娘請公子去看一看!”
雲三雲五兩人對視一眼,莫名其妙,宅子內外嚴防死守的,哪裡會多出來個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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