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唇角勾了下,輕咳一聲,“阿驛近日沒有好好唸書。”
白清實好笑,“若是阿驛知道你用告他的狀來岔開話題,一定後悔告訴你壓祟錢藏到了哪。”
陸沉把晶瑩剔透的銀耳羹往前遞了遞,“不打緊,他的壓祟錢沒人會拿。”
白清實用白瓷勺舀了羹湯送入口中,“甜,”不由得感嘆,“別說阿驛了,這幾日連我都更懶散了。”
他若有所思,“本以為侯爺離京後必然是腥風血雨,一茬亂子接一茬亂子的,沒想到如此風平浪靜。”
陸沉艱難將目光從他沾了水光的唇上移開,略一沉吟,“不是風平浪靜。”
“嗯?”白清實疑惑看他。
陸沉從懷裡抽出幾封信,抹牌面一般展開,一一為他介紹。
“這一封是七王爺送來的,問侯爺什麼時候回來,這封是漱玉館送來的,也是問侯爺,還有這封,是那個什麼蘭花姑娘送來的。”
“是蘭菀,”白清實看他一臉莫名,無奈,“好吧,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那這個呢?”
陸沉看他指了指最後一封,眸色沉了些,“不知道誰送來的。”
白清實蹙眉,“不知道誰?”
陸沉頷首,接過他吃了一半的銀耳羹放到一旁。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送信的人身形極其靈敏,然而卻光明正大毫不遮掩,護院侍衛也沒有察覺到殺意,”陸沉靠近了些和他同看信上內容,“我猜或許是雲姑娘的朋友。”
“唔,有這個可能,”白清實眉頭漸漸皺起,指著紙上一處,“京都又多了離北的人?”
陸沉大掌抱著他的手指收回,“嗯,我們的人也探查到了,但不像是如蘇柴蘭的手下,甚至相反,一直在暗中插手破壞他手下人的行動。”
“一山不容二虎,離北那邊也不好說,”白清實喃喃,“你說如蘇柴蘭,這麼多年究竟是如何悄無聲息在京都立足的?”
陸沉認真想了想,“你還記得之前遇害的那個外族商人嗎?”
白清實轉身,後腰抵著欄杆,“麥吉斯?裴文虎之前查過。”
“他的商隊是他們國家,最富裕、生意做得最大的的一支。”
白清實眸光一轉,“你的意思是如蘇柴蘭一直暗中勾結其餘小國勢力,威逼利誘他們與我大業為敵?”
麥吉斯果然是被殺人滅口的,想必他生前見的最後一人就是如蘇柴蘭。
陸沉神色複雜,“積少成多,必是禍患。”
白清實淡淡一笑,“那這樣說,咱們現在坐山觀虎鬥?”
“京都的虎咬得很兇。”
“所以才沒工夫給我們添麻煩,”白清實看他喉結下壓著自己親手縫製的一枚盤扣,心裡癢癢,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讓王管家準備點燕窩山參什麼的,給蘭姑娘送去,再挑幾個好身手的侍女過去讓她安心。”
陸沉喉結上下一滾,“好,我去辦。”
白清實覺得他的反應有趣,微涼的指尖往那點突起上一點,“另外,西南邊疆要著重留意些,那邊小國外族眾多,不得不提防。”
明明兩人說的都是頂頂要緊的事,氣氛卻不動聲色緩緩改變。
陸沉後背生起薄汗,忽然一僵,不大穩重地捉住他作怪的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