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挑眉,“要事?”
冰沙全化了,待會兒雲奕回來沒得吃,少不了又要撒幾句嬌。
外面梅曄低聲道,“……滄浪書院。”
顧長雲呼吸一滯,手中小銀勺清脆一聲磕在碗沿。
雲奕回來,帷幔被撩開時顧長雲似是猛然驚醒,抬眸一瞬雲奕陡然和他眼中寒意撞了個正著,頓時腦中警鐘敲響,回眸目光審視挨個劃過眾人,特意在那個什麼梅曄身上定了一定。
“雲兒,”顧長雲朝她伸出一隻手,不經意流露出幾分倦色,“過來。”
雲奕乖順地將手放進他手心,順勢依偎進他懷裡,貼耳問他,“方才有人來惹你不快了?”
“先生不見了,”顧長雲低喃,“居然瞞過了我。”
這是雲奕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先生這一名謂,略一思索,猜測出個七七八八,跟著提起心來,蹙眉道,“快派人去找,可有線索?梅曄……是怎麼知道的。”
顧長雲心煩意亂地揉著她手上骨節,冷冰冰道,“不知道。”
覺得這般同她說話不妥,揉了揉眉心,加上一句,“他在宮中太醫院當值。”
宮中,太醫院,顧長雲的先生原本在宮外,現在到了宮裡?又是趙貫祺……
一時靜默無言,雲奕往他懷中靠了靠,心道要將此人查個仔細先。
顧長雲下巴擱在雲奕肩窩處,略失神地望著桌上某一處,低聲道,“你的冰沙化了。”
雲奕愣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無妨,吃多冰的也不好。”
事情辦完,兩人暫時沒了在此處久留的心思,雲奕起身出去同倫珠告別,顧長雲壓著狠厲的目光投向窗外。
還想著和雲奕一同逛夜市回去,真是壞人心情。
凌肖那邊,遊魂般在街上走了許久,他原本在無人的巷中走,卻覺月色寂寥悽清,便自欺欺人地回到了人多的大道之上。
偶有年輕男女自他身旁經過時好奇打量他,凌肖視若無睹,只有在見到一男一女並肩而行時才有點反應,抬眸草草望上一眼。
這對年輕男女似是新婚,兩人望向彼此時眼中是藏不住的濃情蜜意,就走在凌肖前面,逛著逛著停在一處首飾攤鋪前耳語。
凌肖眼尖,瞥見男子拿一珠釵往女子發上試,笑道好看。
女子嬌羞低頭,掩唇輕笑。
結果自然是買下,男子當場親手簪於女子髮間,兩人攜手離去。
凌肖在人群中愣了許久。
半個時辰後,他輕車熟路攀上三合樓的欄杆,潛入一房間中,珍之重之地將一枚珍珠攢成的珠釵放在桌上,又從懷中拿出一對耳墜兒,長睫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不見他眼中神色,只覺是難以言喻的悲哀,教人心悸。
片刻後悄然離開,除此之外不留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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