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鮮少說成語,為此暗暗紅了臉。
凌肖低迷的情緒總算提起來些,笑了一下,“弟兄們都在。”
汪習訕訕摸了摸鼻尖。
兩人靜坐無話,聽外面雨聲驟然急了起來,有人踩著了水窪,憤憤地罵了一句什麼。
汪習回神,“廣超過來了。”
他話音剛落,廣超急匆匆跳上臺階拍門,因房門本就是微微掩著,他一個不妨,整個人撲了進來,險些臉貼地。
汪習心有餘悸地拽著他的腰帶將人提起來,小聲教訓,“多大人了,毛手毛腳的,你要是摔壞了臉以後找媳婦可算難了!”
廣超被勒得吐舌,艱難站起來,嘀嘀咕咕,“以前都是你陪我一起挨教訓,什麼時候換成你教訓我了……”
汪習一手攬上他的脖子,使勁揉亂他的頭髮,咬牙微笑,“怎麼跟二哥說話呢!”
凌肖眸光浮動,靜靜看向窗外。
莊律踏雨而來,面色不善,見三人都在,收斂了些戾氣,冷冷道,“凌都督請頭兒過去,議事。”
廣超詫異,“議事?郭法的不是水落石出了嗎?”
莊律盯著凌肖,“是議其他事。”
汪習廣超兩人順著他的目光側開身子,望向慢慢將茶杯放到桌上的凌肖。
茶杯底輕輕一磕,凌肖起身,淡漠道,“走罷,去前面。”
照凌志晨的性子,還是想將此事壓下去,但蕭丞的人會在,所以他才想著找人商量,尋出一個萬全的法子。
陶明難道不在?
凌肖蹙眉,出乎意料的,在前廳見到了一身常服的蕭何光。
蕭何光緩緩轉身,抬眸看向神色不明的幾人,最終目光定在最前面的凌肖身上。
凌志晨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見他對凌肖微微頷首示意,心中一驚,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對凌肖投去凌厲一瞥。
凌江和孟極不在,莊律默不作聲環視屋內,站到一旁。
凌志晨居然將凌鳴帶過來了。
凌鳴來的不巧,趕上了蕭何光在這裡,蕭何光不怒自威,帶來的人肅然而立,他哪裡見過這種大場面,畏畏縮縮站在陶明身後,目光飄忽不定。
相比之下,凌肖不能再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了。
凌志晨面色不虞的另外原因便是這個,凌夫人自凌江被送出京後,一心想著讓他多多帶凌鳴出面長見識,凌志晨心想畢竟是自家兒子,跟著自己學學東西也好,現在來看,簡直是丟人現眼。
凌肖在蕭何光面前狠狠壓了凌鳴不止一頭。
蕭何光淡淡看向凌志晨,“凌都督,人已到齊,能將劉磊一事說明白了嗎?”
“是,”凌志晨回神,側臉看向身後。
陶明往後一瞥,凌鳴身形一僵,不自覺往他身後挪。
若是無人在場,陶明簡直要無奈扶額,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凌志晨的目光寒氣更重,一時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陶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