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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算盤打的飛快,隨口問一句,“你有事要問他?”
“知我者柳正也,”雲奕戳了塊甜瓜給他,想起一事,“把你筆墨借我使使。”
柳正自然而然張口接了,讓月杏兒去拿。
忽然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燙人,雲奕口中咬著甜瓜,漫不經心朝門外掃了一眼,目光一頓。
凌肖背光而站,長身立於風中,面上驚愕表情一閃而過,隨後是瞭然伴著幾分赧然,下意識就要抬腿往門內走。
前面似乎有人喊他,凌肖一怔,意識到時機不對,他還得趕去橋邊一趟,於是只能匆匆朝門內櫃檯後的人笑了一下,衣襬輕輕一蕩,繼續向前疾走。
雲奕將甜瓜嚥下,喃喃道,“他是不是認出來我了?沒有吧……”怎麼瞅著表情有些不對,慚,慚愧?
柳正頭都不抬地給她潑了盆冷水,冷冷道,“你瞎還是他瞎?”
“……年輕人大可不必如此心直口快。”
日光透過樹梢明媚地灑在他肩頭,凌肖腳步不自覺都輕快了一些,舟橋旁,廣超表情不算好看,站在水邊一處往河裡面看。
汪習小跑過去,同陶明簡單點了下頭,不動聲色繞開凌志晨的人過去跟廣超站在一起。
陶明回身,對凌肖簡單行禮道,“副都督。”
凌肖眸中柔和一瞬時消失不見,又變成了那個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南衙禁軍副都督。
比凌江順眼多了,陶明在心底默默感慨一句,讓開位置好讓他上前看劉磊失足落水的地方。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隨凌肖的動作而動,面色肅靜。
凌肖四下粗略一看心中便有了分寸,“劉磊落水只是意外,讓仵作儘快驗屍。”
汪習當下要帶著廣超趕回南衙府邸,被陶明側身一步輕輕一擋,他直直望著凌肖,目光犀利,“都督早已讓人驗屍,劉磊身上只有脖頸處自己的掐痕,以及落水時的擦傷。”
凌肖一把按住汪習,鋒芒乍現,“陶大人的意思是?”
他周身氣勢並不算咄咄逼人,卻莫名使人心裡發緊說不出駁斥的話來,陶明張了張口,鎮靜道,“屬下失態。”
陶明是凌志晨手下的人,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莊律上前幾步,斜斜插進三人之間,“陶大人一時心急,凌都督懷疑有人給劉磊下毒,想要多等些時間,讓仵作觀察屍表變化。”
“我們沒有很多時間,”凌肖淡淡道,“讓仵作剖屍。”
眾人皆驚。
像是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陶明無言後退一步讓開,莊律同凌肖飛快對視一眼,轉身便往上面去了。
廣超連忙跟上。
河邊波光粼粼,兩棵柳樹柔若無骨地將柳條垂到水裡,凌肖順著河岸抬眸望去。
嚴君益負手立於斜對岸,沉默望過來,一處陰影投在他身前,遮住了他面上的神色。
凌肖心中寒意陡生。
三合樓,雲奕一邊側頭吃月杏兒送到嘴邊的甜瓜,一邊執細筆在紙上細細勾勒輪廓細節,她越下筆,月杏兒的表情就越一言難盡,往她嘴邊喂甜瓜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柳正探頭瞧了一眼,只覺一言難盡,“你這都吃的下去?”
月杏兒覺得他問出了自己的心聲。
最後一筆勾完,雲奕小心吹了吹未乾的墨痕,“我吃的是甜瓜又不是吃它。”
柳正欲言又止,擺擺手表示你隨意。
紙上赫然是兩隻栩栩如生的醜陋蟲子,分別為正上和側面,細緻到連蟲腿上的細小絨毛都畫了出來。
月杏兒摸著下巴端詳了一會兒,評價道,“挺醜的,是個能下蠱的蟲的樣子。”
“這就是下在和仕剛身上的蠱,”雲奕將畫遞給她,“你仔細看看。”
月杏兒不情不願地接過,“讓我查清楚這個?”
雲奕打了個響指,“越來越上道了,給你個線索,這是離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