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不動聲色瞥他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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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應該是二公子,年紀小些,還在讀書上學,心裡想什麼馬馬虎虎寫在臉上,八九不離十存著對和仕剛的怨罷。
和夫人聽他這樣說,忙拭乾淨臉上的淚,打心底露出一個笑來,展開扇子給他看,“浚兒,你看,這是你父親要送我的扇子,”她哽噎一下,雖是笑著,淚又湧了出來,“看啊,這上面畫的喜鵲,娘最喜歡喜鵲了……”
和書浚愣了,默了默,忽而轉過身來直直看向雲奕,厲聲質問,“姑娘,這真是父親訂的要送給母親的扇子?!”
“不敢妄言,”雲奕頷首,思索後道,“京都中不只我兄長的扇子鋪留了和老爺訂而未取的東西,東邊街上的各大珠寶店鋪,公子一問皆知。”
確實是這樣,雲奕順著和仕剛的行蹤探查,不難知道這些,那時和仕剛應該還沒被下黑手,雲奕也只是在調查蕭丞時順藤摸瓜了一番,和仕剛用的首飾店裡最稀有的寶石,下了血本,訂了一批耗費時長的首飾,說是要給自家夫人賀生辰。
雲奕惋惜的默嘆口氣,和夫人生辰已過數日,首飾卻至今未取。
就算雲奕今日不說,和仕剛去世的訊息傳遍全城,那些店鋪裡的夥計或許就將東西送到府上了。
“和老爺為了給夫人慶賀生辰,原本就是給夫人的東西。”
和夫人情緒激動之下竟是哭昏了過去。
又是一陣慌亂,和書浚忙亂中瞪了雲奕一眼,揹著和夫人急急往廂房走。
雲奕意料之內般聳了下肩,偏屋這邊的人幾乎全去沒了,她總不好跟著,便想著趁無人發覺四處逛逛,剛踏出房門沒幾步,一個小丫頭提著裙襬跑過來攔住她,氣喘吁吁,“姑娘,姑娘您先別走,二公子說有話要問你。”
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雲奕莫名其妙的想,難不成這二公子還想聽點什麼她不該說的?
小丫頭執意留她,她正琢磨著如何脫身,和書浚氣勢洶洶的去而復返,一路殺到她面前。
他比雲奕高上一點,叉著腰瞪她,“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雲奕對小孩兒一向沒什麼耐心,但念著這是人家的地盤,面前這小孩剛喪父,還是認真回話,“和老爺親口所說,我句句耳聞。”還有,愛信不信。
她提醒一句,“我兄長攤子沒名沒姓的,但京都中最大的首飾鋪子,一定有訂單,公子自去尋找便是。”
說完便禮貌一頷首要轉身就走。
“哎,”和書浚情急之下去抓她的胳膊,“我還沒說完呢!”
出於身子本能反應,雲奕猛地避開,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個反手擒住他的手腕狠狠捏了一把。
頓時,和書浚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骨頭要碎了。
雲奕眨眼間鬆開手,虛情假意笑笑,“公子還有什麼話要說?”
怎麼聽著奇奇怪怪的……和書浚抖了個激靈,“沒啥了。”
雲奕滿意扭頭就走。
和書浚昏昏噩噩的往前面走,險些撞到柱子,和書齊剛從和夫人那出來,正急匆匆往靈堂趕,心驚肉跳的一把拉住他,輕斥道,“走路不看路是那般?想什麼呢!”
“哥,你說姑娘家家的手勁那麼大,是在家天天劈木頭吧?”
“什麼劈木頭?”和書齊一臉疑惑探探他的額頭,目光下移到他手裡,“你拿著個錢袋幹什麼?”
錢袋?和書浚如夢初醒,“那姑娘的賞錢忘了給了!”
他馬上拔腿去追,可是哪裡還見得著人影。
雲奕早溜了出去,她轉到靈堂附近,哭聲連片,那時和書齊還在裡面跪著,遠遠只看到一個挺直的背影,不動如鍾跪在最前面,彷彿一道屏障一般,將和仕剛的棺材和身後前來弔唁眾人隔開。
默默垂淚也好,痛哭流涕也好,名利場攪亂了太多真情實感,表面功夫誰都會做,分不清是真是假。
雲奕同情的嘖嘖兩聲,抽身離去。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還有和家的大公子,她總不能跑過去掀開和仕剛的棺材蓋看看那如扎西所言的蠱蟲在哪,還是得另尋時機。
頗有些急切的快步到那爬山虎前,掀開那片葉子一看,空空如也。
雲奕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更裡面更邊上的幾片葉子無風動了動,雲奕的目光剛轉過去,狸貓似是聞到熟悉氣息,警惕的探出半個腦袋,將一片葉子微微頂起。
雲奕忙將它抱出來,責怪的點點它的腦袋,“養你的人怕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