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種火藥味,鷹谷不明就裡的摸了摸鼻子,背後發涼。
顧長雲似笑非笑,“誰讓你太拖沓,氣人最在行,不幹正事。”
雲奕沒理會他,把羊皮信封擱到他面前,雙指伸進衣領,拎出來一塊黑繩穿著的玉牌出來,隨便用袖刃割了繩子拿下來,放到面前桌子上。
顧長雲垂眼直直盯著那塊玉牌,彷彿要用眼睛捕捉上面殘存的溫度一般。
鷹谷不懂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本能的覺察到危機,這女子淡淡的一瞥,竟是讓他莫名的膽寒,彷彿被她用眼刀刮骨剜心了般。
顧長雲指節輕叩桌面,彎了彎嘴角,“多大的脾氣,侯爺又招惹你了?”
“那怎麼能敢,”雲奕答的很快,“侯爺的人自然聽侯爺的差遣。”
顧長雲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說?”
雲奕頓了頓,渾身氣勢慢慢轉變,宛如利刃出鞘般,若有若無浮現出殺機。
語氣還是淡淡的,“侯爺別以為我閒著,我知道咱們明平侯府不養閒人。”
“這枚狼牙,乃是如蘇哈里給前朝皇上的信物,暗地收入前朝皇上私庫中,因不大起眼,當朝皇上將它混入了封賞三王爺的禮物裡。”
雲奕隔空點了點那個羊皮信封,“這是個裝信物的袋子,也是封用草原文字刻下的契約。”
顧長雲瞳孔一縮,雙手緊握成拳,周身氣場陡然一沉,“什麼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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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沒看他,目光緩緩描摹過羊皮信封上幾個符號,“止戈,退兵。”
柳才平和柳正一大一小人精,沒幾日就套路著將如蘇力知道的能說的問出來完了,之前說如蘇柴蘭上位後從如蘇哈里那搜出來的羊皮卷,雲奕猜它也是那次契約的一部分。
這份契約見不得光,就怕這是如蘇柴蘭膽敢把手往京都伸的底氣。
外頭起了風,吹得簷下碎玉子叮噹亂響,鷹谷不經意往外瞟了一眼,黑雲不知什麼時候遮住了星月,打天邊氣勢洶洶層層疊疊的壓過來,直叫人看得膽戰心驚。
還是和前朝有關,和那場戰亂有關。
顧長雲閉上了眼,揮手讓鷹谷退下。
桌上的吃食已沒有熱氣,王管家掐著點讓人來收拾,換上熱茶和新鮮點心。
雲奕嘆了口氣,自作主張往顧長雲熱茶杯中加了塊飴糖,“行了侯爺,別耷拉著臉了,總能查明白的。”
“總能查明白的,”顧長雲無意識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跟著喃喃道,“我查了那麼多年都沒能知道一個真相。”
窗外淋淋漓漓有了雨聲,顧長雲在院中新種了幾株芭蕉,雨打芭蕉頗有些意趣,此刻卻無人欣賞。
雲奕頓了頓,又加了一塊,像是嘆息道,“您那叫查了?侯爺,實話說您不敢往深了查罷。”
怕真相成了笑話。
顧長雲渾身一震,慢慢緩下來,捧著熱茶小口的喝,方把剛才一下子湧上來的寒意壓下去。
喝完一盞茶兩人也沒再說話,顧長雲拿了羊皮信封起身,經過雲奕身邊時勾指撓了撓她的耳朵,輕飄飄道,“早些歇息罷。”
雲奕飛快抬手握著他的手腕一捏,又飛快放開,同樣輕飄飄道,“侯爺也是。”
顧長雲欲言又止多看她一眼,終是什麼都沒說。
雲奕沒有回頭看他離開,目光一直落在桌上的玉牌上,斷掉的黑繩看著十分刺眼。
雨打風吹,碎玉子的清脆聲破碎不堪,雲奕知道這枚玉牌顧長雲已用盡了,戀戀不捨的捻了塊飴糖直接送入口中,壓下舌根苦澀。
還想把這牌子多留些時日的。
顧長雲在逼她走棋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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