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指尖在信封上輕輕摩挲,淡淡道,“受傷了?”
“嗯,左肩左手都有傷,”白清實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猶豫一下,“昨晚嘔了血。”
顧長雲閉了閉眼,“人去哪了?”
白清實老實交代,“不知道,京都中有人對她下了手,南衙禁軍也在私自搜查她。”
南衙禁軍?蕭丞那個老狐狸又沒安好心。
顧長雲垂著眼,許是久未休息好,眼尾染著薄薄的紅痕,暈開一片稠麗。
像是快要開敗的海棠,被風雨摧殘,無聲無息散發死氣。
一時白清實竟不知是先擔心雲奕還是先擔心顧長雲。
靜默良久,顧長雲再開口時聲音啞了許多,“行了,你下去罷。”
白清實應了一聲,多看幾眼他的神色,見還算平靜,輕手輕腳出了門,讓外面連翹留些神,有不對勁就連忙讓人去告知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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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在院中花架下正襟危坐,偶爾在手中針線活上添幾針,全身精力都放在了聽房裡顧長雲的動靜上,半日過去還是靜悄悄的,不覺納悶白管家讓她留心什麼。
碎玉子叮鈴作響,微風頑皮的吹開窗前的竹簾,窺見屋內空無一人。
馬車顛的人骨頭疼,行至半路,雲奕實在是受不了馬車這種金貴的出行方式,提議到下一個城鎮兩人換成快步趕路,被韋羿以她身體不適的緣由嚴詞拒絕。
雲奕咬牙微笑,摸了摸腰上半癟的荷包,心生一計。
所以,待韋羿帶著吃食水囊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匹快馬和牽著馬一臉乖巧的雲奕。
眨眨眼,瞬間崩潰,“大小姐!馬車呢?!我馬車呢?!我辛辛苦苦弄來的馬車呢?!”
那叫一個聲嘶力竭地動山搖,引得路人紛紛回望。
雲奕撓撓耳朵,無辜微笑,“什麼馬車啊韋大哥,咱們不是一直是兩匹馬嗎?”
韋羿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漲紅臉憋了半日,咬牙切齒憋出來一個字。
“行。”
真行,晏家的大小姐就是行。
雲奕心滿意足騎上了快馬,伸個懶腰舒展下筋骨,戳了戳一旁氣鼓鼓的韋羿。
韋羿沒好氣躲開,“幹啥?”
“餓了,買什麼吃的了?”
韋羿翻著白眼把東西遞過去,嘀咕,“一大把年紀了還陪你們兄妹二人瞎折騰……”
雲奕笑眯眯開啟發著熱氣的紙包,露出熱騰騰的兩個羊肉餡胡餅,胡餅外皮有一層酥脆,灑了炒熟的芝麻,一口咬下去嫩羊肉鮮香無比。
韋羿看了看手裡另一個紙包,面無表情,“拿錯了,羊肉是發物,這餅不是給你吃的。”
雲奕充耳不聞又咬一口,問,“你手裡那是啥?”
“醬肘子,鹹香酥餅。”韋羿繼續面無表情,開啟紙包洩恨似的狠狠啃一大口肘子。
雲奕無所謂聳聳肩,兩人慢悠悠一邊吃東西一邊繼續趕路。
三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