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雲奕腦仁更疼了,眼前忽而清楚忽而昏花,肩上手上火燒火燎的疼。
沒錯,趙貫祺也會想到顧長雲不怎麼願意,侯爺……
雲奕深吸一口氣緩住心神,冷靜猜測趙貫祺會藉此機會,向顧長雲提條件。
他壓根就沒想著收範靈均入宮,自始自終,他都在找機會倒打顧長雲一耙。
如今已要向侯爺在世鮮少的親人下手了嗎?
何仇何怨,喉嚨中泛上腥甜,雲奕嚥了又咽,渾身的顫抖再也掩蓋不住,顧長雲謹遵祖訓,為天家守江山安黎民,斂去一身英才銳氣,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趙貫祺,趙貫祺……
白清實心中想著事,沒留意她那邊的異常,猶自說著,“就算皇上不把範靈均收入宮中,也是鐵了心要給她在京都中說一門親事,藉此讓她安身於京都。”
他略微停頓了一下,疑惑雲奕那邊怎麼沒了動靜,還未扭頭,便聽見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看過去時,雲奕蒼白著臉一手扶桌一手抵著心口,伏在小几上不住喘氣。
茶盞被失手拂到地上摔了個粉碎,白清實從未見過她這樣,慌張疾走過去,想扶她卻被擋開。
雲奕狠狠咳嗽幾聲,呼息漸趨平穩。
白清實鬆了口氣,飛快往外看了一眼,恐引來其他人,小聲問,“怎麼了?是病發?”
雲奕擺手,心中清楚是體內積壓已久的毒素受情緒影響,衝破了藥物的束縛反噬五臟六腑,這些天渾渾噩噩忘了清毒,就成了這樣了,剛想解釋幾句,喉中湧上腥甜,一口血噴在案上,染紅半張信紙。
白清實一臉茫然失措,本能的遞上帕子。
雲奕擺手示意不用,口中仍含著血,撥開他的帕子先急著將書折信紙拿到一邊。
碰巧剛到門口的陸沉也是一驚,忙放下托盤匆匆走到兩人面前,“怎麼了?”
白清實稍微緩過神,指了指雲奕,“雲姑娘吐血了。”
雲奕沒理他們兩個,利索的將被血染髒的信紙揉成一團,端了茶杯跑到院中漱口。
白清實與陸沉對視一眼,神色不佳。
雲奕再回來時已恢復平常模樣,紙團不見蹤影,見小几被陸沉收拾乾淨,若無其事坐回去。
白清實正襟危坐,定定看著她,“雲姑娘小心身子。”
口中還留著血氣,雲奕舔了舔唇,“小事。”
白清實半信半疑,一直拿餘光瞥她。
雲奕執筆的手止不住的微顫,骨頭縫裡絲絲拉拉的疼,知道這屋裡其他兩個人都在偷摸觀察她,不敢輕易洩氣,提著一口氣咬牙將剩餘的收好尾,倉促告辭離去。
陸沉望著她翻牆離去的方向,白清實將小几上的書折拿起來看,輕輕嘶了一聲。
陸沉看過去。
白清實朝他抬了抬手裡的東西,“你說侯爺明個能聞見這上面的血氣嗎?”
陸沉上前,“我拿去院子裡晾一夜。”
白清實輕輕搖頭,“不用了。”
“他們兩人都不容易,咱們權就做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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