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奕點點頭,“月杏兒年紀小做事不穩重,讓柳正看著她點。”
“這都是小事,回頭咱們自己教,”柳才平哽了一下,“就是苗刀一族那邊,家主定然要發怒。”
晏家的人都極為護犢子,雲奕在晏家莊頗受疼愛,更別說晏子初,雲奕一直是他親身帶著,這些年來從未受過委屈,韋羿怎麼誇大了說雲奕肩上這一刀都實在是捱了,疼也疼了,血也流了,晏子初指不定要氣的肝疼。
雲奕想了一下,忍不住打個哆嗦,敷衍道,“再說再說。”
柳才平依舊沉浸在自己所思所想中,“苗刀一族口風甚嚴,不一定能主動道明背後之人是誰,咱們家主是個不肯吃虧的,定能將人逼問出來,之後我們再……”
一提到逼問這倆字,雲奕不受控制的想到晏家地下那幾大間密室,頓時眼前紅花花一片,腦袋更疼了,“停停停,這事咱們以後再說。”面色嚴肅起來,“京都中有人尋我,留意蕭丞和南衙禁軍,此事與明平侯有干係,官宦之間的走動也要注意。”
柳才平一愣,“京都中人?”
“對,苗刀一族那邊買我命的估計也是,”雲奕冷笑,“一個個自作聰明。”
柳才平將她話記在心中,急著去給她燉湯,“我去後面把那蟲草拿出來燉個鴿子湯。”
雲奕攔住他,“不用,我這就走了。”
柳才平驚訝,“就走了?可是還有其他急事?”
雲奕沒想多講凌肖的事,只簡單一點頭,“有空就過來。”不放心又加上一句,“晏子初回來的話把後院燈籠點上,告訴我一聲。”
“行。”柳才平嚴肅點頭,將她送到窗前,叮囑一聲,“小心傷口。”
雲奕翻下樓,朝他擺擺手,從後門出去了。
半路遇見南衙禁軍巡街,帶頭的是個眼熟的人,雲奕避了一下,溜達著回了凌肖的宅子。
這邊地方實在是清淨,連嬉笑玩耍的小孩都沒有,街頭巷尾沒有閒人,一片幽閒之景。
實在是沒事幹,雲奕百無聊賴癱在院中躺椅上,院子裡種了點茉莉,招來兩三隻白蝶,雲奕就歪著頭看它們飛來飛去,直看得脖子發酸。
這就是她不喜歡養傷的原因,太沒意思,還浪費時間,侯爺那的事情越來越多,白管家一個人幫不及,想到源頭,雲奕皺起眉,皇上後宮家事甚少,怎麼還不把精力多放在社稷江山上些,成天疑神疑鬼懷疑這個考驗那個的,帝王之術全用在朝堂上了,長此久往必有大患。
得去侯爺那看一眼,只是不知道凌肖會不會來什麼時候來,現在一聲不吭走的話……
她抿了抿唇,剛欲起身,便聽得某一方向細微一聲輕響,忙放鬆身子躺回去閉目養神。
門開啟一條縫,來人不是凌肖。
雲奕悄無聲息繃直肩背,察覺陌生的氣息漸漸靠近,在面前三步開外停住。
猶猶豫豫喚了一聲,“雲姑娘,此次前來多有打擾。”
雲奕慢悠悠睜開眼,看清來人後不自覺挺直身子坐起來,目露驚訝茫然。
莊律繃著臉低頭望她,像是等她開口。
雲奕有些摸不著頭腦,方才莊律還在領著禁軍巡街,怎麼一轉眼就摸到了這邊,是凌肖的意思,還是私自跟著過來的?找她有事?再者就是凌志晨下了死命令,讓他來帶自己走的?
一瞬間雲奕腦海中閃過所有可能發生的猜測,莊律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但大致能透過她的臉色猜到些什麼,面無表情道,“雲姑娘不必緊張,我這次來並沒有其他事情。”
雲奕瞧著他與陸沉如出一轍的木頭臉,心道這樣鬼才會不緊張。
將他上下打量一番,開口直接道明,“你這次來凌肖不知道。”
莊律一瞬訝然,又很快恢復平靜,點頭道,“雲姑娘果然聰明,鄙人眼神好些,方才一晃瞧見了姑娘,一路半追半找的尋了過來。”
雲奕收斂了些笑意,站起來,同樣平靜看他,“有事就說。”
莊律欣賞果斷之人,他本身也就是,再開口時神色中認真的意味深了許多,“關於凌肖。”
雲奕語氣淡淡,“你說。”
喜歡侯爺難哄請大家收藏:()侯爺難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