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雲下樓,沒去花廳轉悠,徑直往方才黃衣男子去的方向走去。
雲奕去到後面,避開人踩著飛簷飛身上了三樓。
依雲的屋裡比兩旁都要亮堂,像是多點了幾盞燈,聽到有人過來的腳步,雲奕閃身躲進一無人的屋內,貼著房門半蹲下,從門縫中往外看。
是兩個小侍兒,端著托盤,一路小聲閒聊著過來。
“依雲姑娘的身子真弱,出一趟門回來就病倒了……”
“館主昨個請大夫來了,還讓準備參茶給依雲姑娘補身子。”
“依雲姑娘是侯爺的人,當然得悉心照顧著。”
“點了多少燈,這般亮……”
“姑娘膽子小,亮堂些好。”
雲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參茶算什麼,她在侯爺府上可是想吃什麼有什麼。
這個姿勢擠著了她腰間的傷口,雲奕調整了一下動作,靜靜等在黑暗中。
兩個小侍兒很快出來,雲奕聽她們說瞧著依雲姑娘臉色有些發黃,看來是真的得補補氣血。
雲奕忍不住腹誹臉色發黃不一定是氣血虧,也可能是脾胃不好,還有她剛跟著師父學用皮子易容的時候很容易就把皮子弄得暗沉發黃。
所以她很快舉一反三學了另一種易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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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奕顧及腰傷緩緩起身,面色絲毫不改的貼在人家房門前幹偷聽的營生,屋裡靜的出奇,她心裡稱奇難不成這姑娘病的連琵琶弦都撥不動了,悄咪咪貼在窗戶縫上往裡看。
只是在別人看來,這實打實是一個醉醺醺的浪蕩子弟扒著人家姑娘的窗戶縫猥瑣地偷看。
顧長雲站在不遠處拐角,神色複雜。
雲奕小心翼翼的變換著角度,看屋內依雲靜靜坐在梳妝檯前捻著黛筆畫眉。
這小臉也不蠟黃啊,雲奕一瞥到一旁的鉛粉,頓時瞭然。
粉敷了那麼厚,怪不得看上去僵。
腰封裹得有些緊,壓的傷口疼,雲奕動了下腰,目光沒有從依雲身上移下來過。
顧長雲的眼神不由在她的腰身上流轉了幾圈。
那麼細,不像是男子的骨架。
顧長雲來了興致,悶笑一聲。
雲奕耳尖一動,朝聲音來處看去,一時同顧長雲四目相對。
顧長雲?他怎麼在這?雲奕眨眨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是依雲的屋子明平侯在這是天經地義,只有自己像個不懷好意的浪蕩流氓一樣扒人家姑娘窗戶看。
她謹慎的想了一下,現在是拔腿就跑,還是拔腿就跑。
顧長雲就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著目露茫然的她,張張嘴做了個口型。
小野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