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瘋子眼睛猩紅,色厲內茬道:“我是三駙馬,堂堂三駙馬,爾等庶民,豈敢攔我!”
花淺笑一路陪著的,見狀一個手勢,剛想讓人把他押下去,慕安然就挑開簾子看了過去。
竟是……趙元晏???
趙元晏披頭散髮,狀若瘋癲,眼睛猩紅地撲上來,隨手抄起一塊磚頭,往後首綁著紅綢花的嫁妝上狠砸。
紅綢花被砸得破了個大洞。
“大膽!”
“竟敢破壞公主與駙馬婚禮,好大的膽子!”
周圍的百姓和錦衣衛橫眉立目瞪著趙元晏,三兩下就將他押著跪在了地上,帶到公主與駙馬面前。
封肆心疼地看著那朵紅綢花,面似寒冰。
正要說話,一個女子驚慌且怨怒的尖利聲音響起:“趙元晏!你怎敢跑來這裡!”
河悅縣主挪動著滾圓滾圓的身體,擠開人群,上來就扇了趙元晏一個巴掌:“好你個趙元晏!今天可是長公主大喜的日子,你要是衝撞了長公主,我先扒了你的皮!”
又戰戰兢兢對著十六人抬的大轎行禮,聲音嚇得發抖:“長公主殿下,我這夫君趙元晏得了瘋病,這幾天好像一直都瘋瘋癲癲的。
我是真沒想到他敢來您面前顯眼啊,這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您要怎麼處置他,我絕對沒二話!絕對沒二話!”
錦衣衛等她說完才請示:“敢問公主,敢問駙馬,這逆賊如何處置?”
慕安然桃花眼微揚,妝容精緻如九天神女般高不可攀,同樣一張臉,趙元晏卻無論如何都沒法將她和記憶裡那個懦弱蠢笨的廢物公主聯想到一起。
只聽她笑眯眯道:“大喜的日子,確實不好動什麼太過暴力的刑罰,扒皮就免了……”
“直接杖斃吧。”
慕安然玉指纖纖繞著墨色青絲,桃花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直接杖斃吧……
接杖斃吧……
杖斃吧……
斃吧……
吧……
“不能!你不能!公主!”
趙元晏臉上青筋暴起,眼球也凸著,眼裡都是血絲,用盡全力往前爬:“公主,公主你不能這麼做,你忘了嗎?我是你的駙馬,我是你的夫君啊公主……”
周圍眾人還沒從慕安然這麼輕描淡寫說出杖斃的驚訝中回過神,又被趙元晏這幾句話震懵了。
所有人只有一個想法:果然是瘋了啊。
否則怎麼敢,怎麼敢在公主新婚之時,當著駙馬面說自己才是駙馬?
自己夫君是個瘋子,河悅縣主臉上火辣辣的,立馬蹦得離趙元晏三丈遠,又覺得害臊,又怕被趙元晏牽連,一時面上惴惴,很是惶恐。
趙元晏看了覺得可笑。
他記得河悅縣主,有名的惡女,但河悅縣主明明是跋扈的,除了文帝,和諸位皇子,誰也不能讓她有所忌憚和收斂。
現在的河悅縣主卻畏慕安然如虎,真是……滑稽又可笑。
錦衣衛遲疑道:“公主,馬上到吉時了,真若杖斃恐怕不吉利。”
“本駙馬與公主皆不介意,你們就不必多想了。”封肆騎著踏雲,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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