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應了一聲,出來只看公公跟著一個人匆忙離去的背影。
苗村長的媳婦兒看兒媳這樣有些好笑,“想瞧熱鬧就去唄,我在家看著。”
春芽一下就笑開,“成,我看了回來學給你聽。”
“跟我說說怎麼個情況。”
兩人步子邁得大都有點喘氣。
“我午間總覺得不舒坦就像下來看看田,遠遠看見有鵝在我家田裡叨麥苗放鵝的看著也不攆,相公不在身邊我不敢貿然上去理論只能先來請您了。”
苗青岡聽完眉心一跳,這倆人是落戶在他們村了但到底是外鄉人,他們村幾乎都是姓苗的,家家戶戶沾親帶故自然要偏向一些。不然在親戚面前怎麼做人?
可這家漢子偏偏是個獵戶,若不想過幾年野豬下山拱食物傷人可不能得罪。
那人放任畜生毀壞莊稼被告到衙門可是要被打板子的。
一句話讓村長焦頭爛額,眼軲轆一轉,漢子不在身邊必然是進山去了,若他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等他家漢子回來都賠禮道歉了也不能怎麼樣。
一路走來見到人不少,路溪心下一涼,看來日後來往面上過得去就行了,不必深交。
到了田間苗青岡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孩子,整齊的麥田被得亂七八糟,還踩倒了不少。
苗青岡沖那人怒罵:“你個殺千刀的還不來把鵝趕出去。”
那人見村長來了才起來,不見得有多心慌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三爺爺您怎麼來了。”
說罷看向路溪,“我剛剛眯著了不知道這蠢鵝進了你家田裡,我這就趕出來小夫郎莫怪。”怪腔怪調讓人不舒服極了。
看見自家麥田成這幅樣子路溪臉都白了,本身就不舒服這會兒更是捂著心口搖搖欲墜。
苗青岡被他下了一跳一腳踹在那蠢貨腿上:“還不趕緊的!”
那人反而不樂意了,拍著腿沖苗青岡吼:“踹我作甚!又不是你家田吃幹淨了幹你什麼事,我家鵝吃肥了不也有你一口吃麼!”
苗青岡指著他的手都在抖,你你你個不停。
爺孫倆就在田邊吵起來,根本沒去管他的麥田路溪現在只想常新快來,他再也不想跟村裡人打交道了。
後一步到的春芽趕忙將他扶住卻被他輕輕揮開,若他家真靠這兩畝地活怕是明年就該死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嗖’的一聲箭矢穿過白鵝的脖子釘在地上。
路溪抬頭看著策馬而來的人覺得自己好委屈,本以為村長還算良善能有個解決的辦法,沒想到管都不管先跟人吵架。
又是‘嗖嗖’幾箭田裡的鵝又死了兩只,其他不死的也跑了。
跟村長吵得臉紅脖子粗的人也不吵了,跑到麥田裡去看他的鵝,怒指馬上的常新:“賠!賠老子的鵝!”
常新一個眼神都沒多給他,殺人的目光死死盯著村長,把人盯得心裡發虛。
翻身下馬把路溪抱在懷裡:“委屈我家夫郎了。”
路溪錘他不想說話。
一開始只是想試探一下,這村長看著還算良善,他們初來不說照顧起碼沒為難,可若真是良善公正之人苗阿奶的丈夫怎會落得那麼個下場。
一直找不著機會試,這放鵝人算是送手裡了。
路溪知道他的想法,但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被這麼糟蹋怎麼叫人不心痛?
放鵝的叫嚷著沖上來想動手,被常新一腳踹飛到他的寶貝死鵝身上。
路溪看著比常新矮了一個頭的人想沖上只覺得好笑、自不量力。
那人躺在地上還嚷著賠鵝,常新冷眼看著,唇角勾起一抹笑:“村長如何處置。”
苗青岡被他這手嚇得哆嗦,又有些惱,這人一點不顧他的臉面上來就把鵝殺了還打了他侄孫,簡直不把他放眼裡。
木著臉開口:“自然是賠。”
常新挑眉看他怎麼個賠法。
“苗才幫你家把麥苗補上,你們家賠了買鵝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