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乾咳一聲,又衝袁瑩瑩用嘴唇比對了個“秦”字。
這回袁瑩瑩愣了一愣,似是沒瞧出來徐忠的意思,纖眉一蹙,故作不滿道:“徐三,你一個勁的在那擠眉弄眼作甚?想要女人你就直說,本公子給你個挑選的機會。”
說話間,就見袁大小姐倏然起身,一把拽著徐忠,來到凝香廳門口,拉開薄紗簾門,指著下方一樓舞臺上的眾女道:“看上哪個了?儘管挑,今晚你的所有花銷本公子全包了!”
徐忠暗讚一聲這位袁大小姐的機智。
趁機湊近她耳旁小聲道:“問問她與秦驍的關係。”
說罷,他故意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神情,乾笑著道:“那個……公子,其實小人看重的是綵衣姑娘。”
說到這,徐忠頗為“不好意思”地扭頭朝綵衣端坐的位置看去,一臉“期待”的模樣。
聞言,那個綵衣俏臉閃過一抹厭惡,似乎沒想到這位袁公子的下人居然如此色膽包天,將主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與唇紅齒白、身嬌體貴的袁瑩瑩相比,徐忠此時滿臉鬍渣,還戴著一條不倫不類的綸巾,確實顯得粗獷了許多。
試問明明有位嬌俏可人的郎君可選,誰又會中意一個粗鄙的下人呢?
但久經歡場的綵衣姑娘,早就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
她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衝徐忠擠出一抹笑容道,“哎呀,瞧奴家,光顧著伺候袁公子,倒怠慢了您的這位僕從。這位徐三公子是吧?奴家一人分身乏術,無法同時伺候你和袁公子。這樣吧,奴家有位交好的姐妹,性格溫順,人也長得水靈,這就給你叫上來?”
徐忠擺擺手道:“這個就不必了,徐某是個粗人,不習慣那種溫柔水靈的伺候。剛剛聽姑娘跟我家公子說到秦州牧和曹知州,你一人伺候他倆就行,怎麼到我們這裡卻不行了,莫非是瞧不起我們主僕倆不成?”
一番話,說得這個綵衣差點沒氣的吐血當場。
什麼叫做你不習慣溫柔水靈的伺候?那合著我綵衣就是個火辣嫵媚的浪蕩女是吧?
還一人同時伺候秦州牧和曹知州倆人!
該死的,你這個混蛋將我綵衣當成什麼人了?那種為了錢可以隨意讓人踐踏蹂躪的淫賤貨色是吧?
見綵衣一張俏臉瞬間變得鐵青起來,袁瑩瑩趕緊出聲打著圓場道:“綵衣姑娘,我家這個僕人就是個粗鄙的武夫,向來不懂憐香惜玉,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安撫完對方,這位袁大小姐話鋒一轉道:“對了,其實本公子也頗為好奇,你與那秦州牧和曹知州是何關係?因何會知曉曹知州作這首《郎中令》的初衷呢?”
聽了袁瑩瑩的解釋,綵衣才面色稍霽,似是對眼前這位白麵公子哥又多了一絲好感,道:“奴家跟曹知州不是太熟,但秦州牧每次來棲鳳閣都會選奴家作陪,這首《郎中令》便是去年奴家生日,州牧大人送與奴家的禮物。”
“那個秦州牧每次來棲鳳閣都會選你,不見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