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兩人不遠處,徐忠正要邁動步伐,追上扮演周斌琨的老者等一干人,忽然腦際一陣眩暈,身子急劇晃了一晃。
“哎呀,怎麼回事?頭好暈!”
前方忽然響起一道驚呼,接著,就見一人踉蹌著跌倒在地。
“糟糕,我也是!”
隨後又有人大呼著跌倒。
不消片刻,老者等一干假扮戶部官員的難民們癱倒一片。
而這時徐忠也終於支撐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是毒!”
徐忠臉色難看至極道。
那個扮演周斌琨的老者當即衝朱蛩怒喝道,“奸賊,你竟敢下毒加害朝廷命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本官日後定會向陛下參你一本,告你個謀逆之罪!”
朱蛩“嘿嘿”怪笑道:“想參朱某,也得有那個命才行。周大人,你道今日老朱會不會放你安然離去呢?”
說到這裡,他忽地扭頭朝面前的胡中傑,表情戲謔道:“我說胡將軍,不知你是否還能拿得穩手中那支箭呢?”
“啪!”
伴隨朱蛩的話音落地,胡中傑手上的箭矢果然應聲掉落。
後者身子如振篩般劇烈抖動了幾下,兩眼死死盯著對面的朱蛩道:“不可能!為防你使詐,本將自始至終都一直盯著你,你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毒?這絕不可能!”
朱蛩洋洋得意道:“哈哈哈,我的胡大將軍,能讓你察覺到的下毒手段,又如何談得上高明?”
“是花!”
徐忠突然似想到了什麼,目光環視了一圈地上的那些類似藿香的草藥,道:“問題出在這些草藥上,它們應該是能散發一種慢性毒素的毒花。”
這些藿香草藥不知何時盛開的、此時正綻放出五彩斑斕的花苞。
聞言,朱蛩頗為讚賞地瞥了徐忠一眼道:“不錯,徐大人確實聰慧。此花名為大食曼陀羅花,於每年四月初七綻放,花期極短。等閒時候,它的確無毒,但在花期,卻能散發出讓人手腳痠軟的強烈毒素!”
朱蛩口中的大食,是位於大黎西邊的國家,地處高原,人口稀少,他們愛好和平,擅長養馬,一直對大黎比較友善。
這種曼陀羅花一旦綻放,花毒便是全面無差別攻擊,那些守在外圍的山匪同樣中招,接二連三的倒地。
此時唯一還能站著的,就剩那個扛著狼牙棒的山匪首領,他忍不住埋怨道,“大當家,我們可是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你怎地連我們也一起算計了?”
朱蛩朝他擺手示意道:“成奎兄放心,待老朱我解決了這些礙眼的傢伙,這就來給兄弟們解毒!”
說話間,他反手拾起那支從胡中傑手上掉落的箭矢,朝胡中傑逼近道:“老朱吃過青年壯漢,吃過妙齡少婦,吃過嬰童,吃過老耆,卻唯獨沒嘗過高境界的武修和細皮嫩肉的太監。嘿嘿,沒想到今日蒙上天眷顧,竟讓老朱我一次性遇齊了。”
言罷,他將箭尖對準胡中傑的心口,狠狠往裡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