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去哪?”段柏雲耐著性子問。
“不知道,”江甚雪有些茫然,“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小江,是韓映雪跟你說過什麼嗎?”
“什麼?”江甚雪搖頭,“他沒和我說什麼,你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段柏雲道:“因為你總是想著離開。”
不想著離開,難道會想跟著你當個見不得光的情人被金屋藏嬌,二十四小時活在監控底下沒有自由嗎?江甚雪沒把內心想法說出來,段柏雲身為這個世界的男主,是理所當然做這種事的。
他的想法沒有意義,說出來段柏雲也不會在乎。
所以江甚雪說道:“段總,您可能是誤會我了,我沒想離開。”
顯然段柏雲不信,“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不回我訊息?”
“因為我手機壞了。”
少年說得理所當然,段柏雲權當在撒謊,但他不打算揭穿這個小騙子。
只要能繼續待著他身邊,他不介意包容少年身上的毛病,“好,我給你買部新的。”
“段總都不好奇我手機是怎麼壞的嗎?”江甚雪忍不住問道。
“沒必要。”這顯然是個坑,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段柏雲可不想又惹他不高興,“不用在意,手機壞了換新的就行。”
然而他做出這番回答後,少年卻不見得有多受用,似有些鬱悶,下一秒又釋懷了。
“段總,我們回去吧。”
段柏雲剛碰上方向盤,被動作牽扯到的傷口便傳來疼痛刺激,不過比起疼痛他更在意剛才少年微妙的語氣。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段總,我哪敢生您的氣。”語氣變得恭敬起來了。
段柏雲一聽,眉頭再度緊鎖起來,他伸手把人摟了回來想再好好哄哄,但少年反應很大,立馬掙脫了。
“段總,您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血腥味好重。”江甚雪發誓自己是出於擔心才反抗,可為什麼段柏雲臉色反而更糟糕了呢?
眼見男人面無血色,額頭冒著虛汗,竟痛苦地蜷縮身體,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與悶哼聲。
只是咬傷了肩膀而已,會有這麼嚴重嗎?
江甚雪疑惑地湊近身檢視,手無意識地壓在段柏大腿上,冷不丁摸得一手濡濕。鮮血在掌心蔓延,再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深色的西裝褲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而他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血跡,只是剛才未能注意。
“段柏雲,你這是怎麼回事?”少年聲音透著慌張。
段柏雲笑了,“我沒事,只是不小心被破瓷片割到了。”
能傷到大腿,那還真是有夠不小心的。江甚雪沒精力和段柏雲計較他話裡的漏洞,“傷口處理過嗎?”
“處理過了。”段柏雲感受著少年毛絨絨的腦袋抵著他下顎的癢意,傷口雖然在疼,但禁不住的感覺到幾分滿足,“江江,別擔心,我不疼。”
“把褲.子月兌了,我看看傷口。”江甚雪被他不合時宜的黏膩語氣肉麻到了,“誰擔心你了?”
段柏雲慢騰騰地解褲腰帶,江甚雪拿過他的手機,“解鎖。”
段柏雲滿手的血不好觸屏,直接說了密碼。
解開鎖,手機螢幕停留在撥號記錄頁面,映入眼簾的是高達上百的標紅未接通記錄。
少年拿著手機半響沒有動靜,段柏雲疑惑看去,“怎麼了江江?”
“……你給我打電話了?”江甚雪艱澀地開口,這上百條未撥通的電話全都是打給他的,偏偏時間是在他手機被摔壞之後。
段柏雲眸光暗了暗,低頭蹭了蹭少年毛絨絨的腦袋,“以後不可以不接我電話,你要去哪都得跟我說。”
“說我不接你電話,”江甚雪感覺自己心口堵得慌,“那你接我電話了嗎?”
“我那時睡著了,”段柏雲一筆帶過的解釋道,“我沒有看見,是我不好。”
“你就說沒看見……”江甚雪心情酸澀得說不出話來,他聽得出來,段柏雲剛才那解釋就是在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