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我讓你走了嗎?”老夫人道,“你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擺正你的位置,知道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不該做。”
這副要教訓他的語氣,果然來了,他的進度條有救了。此刻江甚雪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段柏雲的資訊也來了。
然而發資訊的人卻明顯不是段柏雲本人,是付乘。
言語簡短:小江,你現在趕快來一趟醫院這邊,段總需要你。
見下座少年心不在焉,目光直盯著手機,老夫人頗為不滿,這會兒段柏雲不在,倒是方便了她好好管教管教這個不知禮數的小白臉。
“我也不是封建老古董,自然不會強行拆散你和柏雲。”
不熟悉拼音打字太慢了,江甚雪幹脆用手寫,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付乘只道隔著螢幕說不清,催他快些過去。
老夫人不滿地咳嗽幾聲做警告。
段昱聲:“喂,跟你說話呢,還玩手機?”
“段、他……”江甚雪差點開口說段柏雲好像出事了,話到嘴邊又轉問付乘要不要把這事告訴段家。
付乘說不用,段家只會添亂。
段家只會添亂……江甚雪稍品了一下這句話便定住了情緒,“老夫人,我有事要先走了,告辭。”
“你給我站住!”
老夫人沒想到他還真是說走就走,頭也未回。
“仗著大哥寵愛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段昱聲憤憤。
下山遠比上山輕松,不過江甚雪也不敢勉強。
除了階梯,這段山間其實也是有路的,端看段家人願不願意讓他坐車。
“不好意思,沒有夫人老爺準許,我們不能讓你上車。”
“你敢攔我?”江甚雪瞪他,“你知道我是誰嗎?”
安保為難:“你、您呃……”
“我是你們段大少的人,”江甚雪叉腰瞪眼,心想自己也算是狗仗人勢了一把,“得罪了我,我叫段大少爺把你們都開了。”
“……那您這,我們這,”安保內心叫苦不疊,心想這叫什麼事。
“咳咳咳……”因剛話說得太激動,少年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來,眼看著臉瞬間沒了血色,白慘慘的,隨著咳嗽又漲得通紅,臉色變得古怪,單薄的身板在涼風中搖搖欲墜。
咳得氣息奄奄,嘴裡卻還威脅著,“你們,咳咳……要是不讓我坐車我就……”
就死在這——安保心驚膽戰地補了後半句,“您坐您坐!”
被扶上車,江甚雪靠著車窗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些,“去最近的那家醫院。”
剛上車時司機見他這情況,早就一腳油門開了出去,目的地自不用說。
腦袋怏怏地抵在玻璃窗邊框,江甚雪已經寫不動字了,發語音問:“付醫生,我在路上了,段柏雲他怎麼樣了?”
付乘那邊秒回的是“?”
江甚雪不解。
接著付乘連珠炮彈一樣的語音發來過來:“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你吃早飯了嗎?”
“你身體不舒服的話不要勉強!”
江甚雪腦子燒得有些遲鈍,疑惑付乘怎麼知道他沒吃早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