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大單,店員包了有一會,段歲寒趁機問:“那個,請問應覺在家嗎?”
店員抬起頭,對這兩個字很陌生:“誰?”
“我是他隊友,”段歲寒拿出準備好的照片,“這個是他,這個是我,我從俱樂部來的,找他有點事。”
“哦,少東家。”店員是聽說過少東家在打什麼遊戲比賽的,那照片看著也很正規。
他說:“我幫你跟老闆娘說一聲。”
段歲寒:“謝謝謝謝。”
糕點都由孟旌揚拎回車裡,段歲寒站在店門邊等。不一會兒,簾子一掀,一個中年女人走出來。
“你找小棗?”
應覺本名裡的確有一個棗字,而桃李齋的招牌點心裡,恰巧有一道棗泥糕。
段歲寒點頭:“阿姨你好,我是他的隊友,我叫段歲寒。”
“我知道,”應覺媽媽點頭說,“我看了,你叫破曉。”
她嗓門不低,排著隊的四五個人唰一下看過來。
非主流啊?
段歲寒笑容僵住。
“你來巧了,”她說,“他平時不愛來店裡,今天難得,就在樓上,我帶你去找他。”
樓上是烘焙的地方。
剛出爐的熱點心最好吃,樓下生意好,樓上就得一刻不停,哪樣缺了,抓緊做好烤出來。
兒子不幹,手藝不能失傳。應覺爸爸收了兩個學徒,手把手教,平日裡就幫著一起幹活。
應覺媽媽帶著段歲寒上樓,廚房裡,第一眼沒看到應覺。她問:“人呢?”
學徒從點心中抬起頭,道:“少東家剛剛玩壞了一團麵糊,說要埋葬它,之後就不見了。”
“埋葬個屁,”媽媽最知道兒子什麼德行,“又躲起來偷懶了。”
她連偷懶的地方都清楚,換個房間,推開門,應覺就靠在小床上玩手機,好不愜意。
“起來,”她邁進去,很嫌棄地推兒子一下,“有人找。”
“誰啊?不會又是初中同學會吧?我都說了不去。”
“你以為你多大臉呢,人家找你三次不去還來?”她說,“俱樂部的人。”
“什麼?”
應覺坐起來,脫下圍裙,整理好衣服出去。
段歲寒等在門外。
“應覺。”看見人出來,他說。
“是你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應覺彎唇,禮貌友好,全然不似淘汰那天時的頹廢鋒利。
“有事嗎?”
段歲寒說有重要的話,於是應覺帶他出門,找了一家生意很差,叫左岸的咖啡店。
店裡就他們倆,應覺端起拿鐵喝一口,皺眉嚥下去:“難怪沒人喝。”
他看段歲寒一眼,笑了:“你真能把話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