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了。
心理醫生的判定結果出來。
段歲寒心態良好,積極陽光向上,沒有任何抑鬱傾向。
“看吧。”段歲寒說。
“好好好,”段知遠把報告收起來,“是我疑心病重,不夠信任你,我改。回家吧。”
段歲寒沒動,指指他身後的孟旌揚。
“我今晚和孟哥吃飯,已經和媽媽說過了。”
“你們什麼時候說好的?”段知遠看向孟旌揚。
孟旌揚又舉起手機,搖一搖。
好像這是什麼最新研發的高階科技,段知遠還沒掌握一樣。
段知遠沖孟旌揚罵了句“滾”,十分“氣煞我也”地走了。
餐廳照例是孟旌揚選的,菜也是他點,段歲寒只負責吃。
他這次找的地方特別有氛圍,還選了一個臨江的包間,窗外就是a市的夜景。
包間裡很安靜,只有流淌的音樂聲。
段歲寒自認不是什麼有浪漫因子的人,坐下來那個瞬間,還是在心裡感嘆,好適合約會。
“小寒”,孟旌揚開口,“之所以帶你來這裡,是有些話要單獨說。”
段歲寒眼睛睜大,心髒撲通撲通,蓋過流淌的古典樂。
他點頭:“嗯,你說。”
孟旌揚:“心理醫生的確已經下了診斷,原諒我再次提出。但是你生病的時候,嘴裡經常唸叨著‘都怪我’、‘對不起應覺’之類的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沒有向任何人解釋。”
段歲寒:“你怎麼知道……”
跟心理醫生的聊天內容明明是保密的。
“如果你真的完全沒關繫了,段知遠就不可能主動提出帶你看心理醫生。”孟旌揚篤定道。
“小寒,可以告訴我嗎?”
段歲寒低下頭,語氣倔強,是他在詹琳面前常用的招數:“我不想說。”
但孟旌揚不吃這套。
“小寒。”
孟旌揚推開椅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蹲下來。
他從下往上看,找到段歲寒的眼睛,眼神柔軟又坦誠,一個字都沒說,卻讓段歲寒想抽出手逃跑。
他有些惡劣地控訴:“孟旌揚,我一開始以為你要跟我表白的。”
“對不起,”自己放手的機會,孟旌揚也要物盡其用,“那你準備答應嗎?”
段歲寒咬一下嘴唇,報複道:“我不告訴你。”
“太遺憾了。”他這樣說著,甚至搖了下頭,表情卻沒有一點點惋惜的樣子,“為了彌補我的損失,你就賠我一個說出心事,不這麼別扭的段歲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