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在這裡了。”
段歲寒一直沒有看他。
他捨不得轉頭,生怕看一眼應覺,那份前所未有的悸動就跑丟不見了。
直到心底的沸水一點點自然平息,他看向應覺,字字分明地說:“我會一直打電競,打到我再也打不動為止。”
應覺愣一下,然後笑了。
“自以為是地說什麼呢?”
他看新人表情有趣所以說了句矯情的胡話,暗自難為情後,剛想和段歲寒一起默契假裝沒發生過,沒成想,得到這樣一份決心誓詞。
“先等你到十八歲再說吧,”應覺姿態放鬆,往後一靠,看著大屏上,已經進行到四分鐘的比賽,“這賽季首發能不能穩住還不知道呢。”
首場打的隊伍並不強,火鳳大勝。
回基地後,樂駒帶著複盤一遍,今天就散場休息了。
段歲寒看時間還早,提出和一隊一起五排一會兒。應覺和眠火立馬答應,烏有不置可否,不過他人沒走,就代表沒意見。
縱春還差兩步就要走出訓練室裡,聞言苦著臉轉回來,打個哈欠,很累的樣子:“哎?要五排嗎?”
應覺:“你要是累了我們可以取消。”
縱春松一口氣,肩膀一塌就想走。
烏有聲音不大,但足夠徹骨:“打了場bo5就累了嗎?你身體素質太差,應該去看看醫生。”
縱春又回來,臉上染著薄怒:“我只是想休息,你沒必要這麼諷刺我。”
“我沒有諷刺你。”
烏有紋絲不動,一一列舉縱春入隊以來的表現:“大師賽2000分,排位段位最低,所有號加起來場次沒有破曉一個大號多。五排參與率是最低的,訓練一結束就找不到人,常常十二點還沒起,現在晚上十一點多又困得不能打遊戲。”
“我只能理解為你體弱多病,不適合打職業。”
縱春氣得臉龐漲紅,拳頭捏緊了想辯駁,可沒辦法,烏有每項指控都是對的。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壓根沒必要解釋。
“我影響訓練了嗎?跟不上哪部分進度了嗎?”縱春挺直腰桿,理不直氣也壯,“教練沒有說我不對,隊長也讓我去休息,我哪兒做錯了?”
烏有輕輕撇開視線:“我沒說過你錯。”
“那我就回房間了。”
“請便。”
縱春走後,段歲寒舉著手機,不確定地問:“打嗎?”
眠火擺擺手說:“你們三個打吧,我回去打大師賽,我分數都倒數了,樂駒指不定什麼時候找我麻煩。”
現在不催大師賽,是因為賽季初,加上隊伍還在磨合,樂駒要留給隊員自我調整的空間。
縱春還是天真,真以為訓練是上班,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了訓練內容和複盤,樂駒就對他們沒有別的要求了。
中野輔聯動的確還需要磨合,這是樂駒提過的點,幾人分工明確,分頭打遊戲去了。
淩晨三點。
縱春餓了,從房間裡摸出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
經過訓練室,燈竟然還亮著,裡面有絮絮的說話聲。
他“操”一聲,覺得火鳳這些人多半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