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有倒吸一口涼氣,撇開臉不說話了。
“詩行,你下去,把應覺叫上來。”
被點到名的詩行臉色一瞬間變得灰敗。
大家的目光一同望過來,齊刷刷的,詩行愈發覺得自己顯得可憐。
他努力想扯動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坦然,但失敗了。
哐當一聲,他放下手機,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走了。
段歲寒從左右的沉默裡讀到一種難言的默契,他轉向左邊,從最好讀的眠火臉上,確定了答案。
詩行是需要被替換的那個,他們早就知道,包括詩行自己。
應覺加入一隊的表現比段歲寒自然多了。他本來就屬於這裡,暫時離開又回來,變的是位置,不變的是三個隊友。
眠火和簫笙對他說:“歡迎回來。”
烏有自始至終沒看應覺一眼,翹著下巴問樂駒:“誰指揮?”
樂駒看向應覺:“你會指揮吧?”
“這話說的,你在二隊不都看見了嗎?”對著主教練,應覺說話依舊直來直往,毫不客氣,“你要是覺得我不會,就不會讓我上來了。”
說完,他不放心似的,看向另外三人:“我還沒指揮過一隊,你們三個不會配合不上吧?”
“得了吧你,”簫笙笑罵他,“你小子之前打比賽話就不少。”
“你小心他,”烏有指著段歲寒,告狀,“他最不聽指揮。”
段歲寒:……
應覺噗嗤一聲笑了:“我在二隊倒是沒發現過這件事。”
應覺一加入,整個隊伍的感覺都不一樣了,非常明顯。
應覺的指揮和烏有是不一樣的,他更能聽見隊友的聲音,也更多給予回應。
例如,當段歲寒說“上路可以抓”時,應覺會說“你去”;而烏有會無視他說“打野來中吃線”,或者說“打野去上”。
做烏有的打野像背後有人推著操作杆移動,而應覺的打野該是誰就是誰,此刻是他,破曉。
即使指揮都是應覺,在一隊和二隊也是完全不同的。
眠火和簫笙遠比煙花和語軒老練。他們的對線期不容易出事,對敵方動向的掌握也更加敏銳。
至於烏有——
他沒有一絲被卸下指揮權後的不適,安靜下來專注做一個中單時,段歲寒意外地和他相當合拍。
<101nove.。烏有的眼睛總能發現敵方破綻,每一個閃現都精準得令人驚嘆。
而每當他技能命中,火鳳經濟最高的野核——破曉,總能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將敵方撕開一道口子。
五個人第一次合練,打的就是六強ing,他們當然有失誤,有配合不上的時候,最後還輸了兩個小局,但段歲寒打得比最近任何一場訓練賽都舒服。
複盤時了每個人不少問題。但最後,他對應覺說:“要不是你和赤狐合不來,巔峰杯我會讓你上場。”
應覺轉輔效果良好,23歲的他,打野操作可能已經夠不上火鳳的標準,但輔助,夠用。
單從風格來說,他是最適合火鳳的指揮,畢竟火鳳涅槃時的建隊核心就是他。
沉星注重運營,缺少強硬的攻擊慾望,因此之前樂駒把應覺定為副指揮,補足這一部分。
如今的應覺仍然運營不足,但瑕不掩瑜,無論如何,都比烏有指揮看起來有冠軍相。
聽見這話,應覺轉向段歲寒:“都怪你,這麼年輕幹什麼?”
他這話太任性,段歲寒徹底懵圈,下意識說:“對不起。”
除了烏有,幾個人都笑了,應覺擺擺手說:“我的我的,我忘了他是這樣的來著。”
他的他的,終於能和這些人並肩作戰,不小心得意忘形了來著。